明霆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在配合了差不多整場戲後,突然就給他殺了一個回馬槍,讓他絲毫沒有防備。
而在宋巷生開始講述故事的時候,南風謹就已經睜開了眼睛,他深邃的眸光直直的看著拿著話筒的女人,心中一時之間百感交集。
當她拿出那份錄音給他作證的時候,南先生的心口驀然一酸,像是有什麼東西哽在喉嚨口。
明霆目光冷凝森寒的看著敢跟他對峙的女人,"南太太難道是被虐待囚禁的久了,也得了斯德哥爾摩症。以至於開始替施害者說起了話,打起了感情牌?"
他嘲弄道:"隻是,如果你有受虐傾向,也不該去誤導大眾,殺人償命,難道就是你空口幾句話就能改變的?還是說……南風謹的技術那麼好,以至於讓你流連忘返,給做出感情來了?"
他最後一句,輕蔑而嘲弄,輕易的就掀起了。宋巷生剛才的言論,以及站出來替南風謹洗白說話的姿態,是不是在丟女人的臉,是不是在媒體麵前展現"女人本賤"的真實版的討論。
網上剛剛有所好轉的局勢,因為明霆的這些話。不少人的矛頭也開始對準了宋巷生。
說她下賤,竟然替一個殺人犯,一個囚禁她的施暴狂說話。
說她丟了女人的臉。
"而且據我說知,你兒子還是死在南風謹跟小三偷情的車上,就算你不恨他,難道還能代替你死去的孩子原諒他?宋巷生你可真是……偉大。"
明霆知道宋巷生最在意的是什麼,眾目睽睽之下,便朝著她對痛苦的記憶下手。
南風謹泠然從椅子上站起身,握住了桌上的其中一個話筒,目光銳利森冷的望向了台下的明霆。
"先生。"張助理眼疾手快的握住了他的胳膊,試圖讓他冷靜下來。
這個時候當著媒體和警方的麵動手,顯然不是明智之舉,甚至隻會讓如今的局麵變得更加糟糕。
宋巷生在這個時候,開口了:"我沒有受虐傾向,也沒有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明先生也不用在這裏跟我逞口舌之快,你再怎麼說也是黑三角的一方霸主,何必做些這些女人的姿態,即使你掀動了輿論,但這裏是華國,是講究法律的地方,事事非非,黑黑白白,即使一時被你蒙蔽,也終有撥雲見日的那天。
我承認你的手段很高明。可華國有句古話叫做:聰明反被聰明誤。你讓人拿出來的所謂南風謹嗜殺成性的視頻,一看就是多年前的視頻錄像,請問你是怎麼拿到的?你既然那麼喜歡科普,喜歡挖別人的身世,不如……
我也替大家科普一次,各位記者朋友,警察同誌,還有……視頻前的網友們同胞們,你們眼前的這個男人,他是黑三角走私販毒的一方首領,明霆,而他們組織裏的人稱呼他為--明尊,唯我獨尊的明尊。
他們買賣少年成為自己手中撈錢殺人的工具,逼著他們進行慘無人道的訓練,甚至讓他們相互殘殺,你們口中嗜殺成性的南風謹不過是他們手中眾多傀儡中的一個,隻不過幸運的是,南風謹從那裏逃了出來,還在走之前炸了他們的老巢……如今才會遭受到他們瘋狂的報複,至於馮女士的死……
也不過是他們為了陷害南風謹的手段,我相信清者自清,受害者不應該承受你們無休止的言語攻擊。"
宋巷生說完這番話,整個人都是顫抖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出於義憤,還是別的什麼,隻是心情在說完後的數秒鍾後。都沒有辦法保持平靜。
而在她說出明霆身份的那一刻,原本靠他比較近的幾位記者,紛紛選擇了遠離,畢竟對於普通人來說,黑三角距離他們實在太過遙遠,讓尚且稚嫩的少年相互廝殺,也未免太過駭人聽聞。
明霆站起了身,摘下了墨鏡放到前胸的夾克口袋裏,撐著手中的拐杖,一字一頓的念著她的名字"宋、巷、生",他說,"你比我想象中還要有趣,隻不過你對於我的指控,有什麼證據麼?我承認你編故事的本事不錯,可我是意國公民,你說的什麼……黑三角?那是,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