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閃進書房就見齊王高澄的書案淩亂不堪,想到方才出去的那女子,也是知道壞了主子的雅興。別的不敢多說,隻得表明來意:“殿下,霜月之主在子曇公子府上,吳嶽丈已慘死霜月之下。”
聽聞老管家這麼說,一掃方才的意猶未盡,高澄大驚!
“你說誰?!可是高洋府上的那女子?”
在齊王高澄的心中,早就有霜月之主這麼一號人,她的倩麗身影、矯健身手、決絕手段一直都是齊王身為男人也十分佩服的。高洋除了娶了個公主做老婆以外,能有今天的成就,也是多虧了身邊有霜月之主這麼個左膀右臂。隻可惜,高洋並不為意,高澄至今都不知那女子叫什麼,也不知她圖什麼。
但是高澄深深知道,如果子曇和霜月之主有瓜葛,那麼便會離他越行越遠。這是萬萬不可的!王城下的暗湧凶猛,已經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之時,怎能在此節骨眼上半途而廢。
“回殿下,正是。”
老管家躲在高澄身後,生怕主子不悅拿他試問。
“王大人還說什麼了麼?子曇是什麼意思?”
一屁股癱坐在書案旁,高澄扶額,問。
“王大人說,他們第一天到了曇心閣,那女子就被吳太尉認出來了。還單獨找公子說過,但是公子給的答案模棱兩可,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本想回來讓主人拿個定斷,怎奈霜月嗜血,早已將其餘二人斬殺。”
想到此,書房裏的主仆二人,不僅默契的同時擦汗,霜月的厲害他們早有耳聞。
“主子,您看這該怎麼辦?”
老管家憂心忡忡的看著齊王。
“既然是模棱兩可,便是還有回旋的餘地。子曇少年時不得勢,被父王獻給王上,順水推舟丟去了陳國做質子,想來是恨死了我們的。一個質子能活到現在,陳王不僅賜了國姓給他,還賜了府邸,隻能說明子曇早已造化的今非昔比。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唯唯諾諾的敵國質子了。城府自當深不可測......”
將手從額頭上拿下,齊王突然想明白了什麼一般:“快去請柳太傅!不論如何、就算是八抬大轎也要把人請來!”
一聽主子要請年過七十的柳太傅,老管家本是吃驚,後來一想也是應該:“主子的意思是,讓老太傅去請公子回朝?”
“沒錯,子曇在國內之時吃了不少苦,父王母妃不待見,當他是野孩子般讓他自生自滅。多虧時常來給我們授課的柳太傅憐憫,給他口吃的,陪他聊天說話。當年也是柳太傅送他去的陳國。這份情意,本王相信子曇不會辜負!”
提到柳太傅,高澄滿心信心!
怎麼早就沒能想到這招呢?心下大喜!
“可是殿下,太傅年事已高,能跋山涉水的過去嗎?會不會人沒到,就死在了半路上?”
老管家提出了不同的見解。
“嗬嗬,不會,隻要是子曇的事兒,柳太傅不會不管。咬住牙也不會讓自己死在半路上。”
高澄臉上浮現起來算計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