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月你這個鄉巴佬,有能耐你放我下來!你跟我堂堂正正地比一場!”
胡柴被吊在半空之中,氣的張牙舞爪。
聽著他的不甘叫、囂,冷凝月卻隻覺得可笑:“比一場,你也配?”
至此,她終於徹底不再掩飾自己的鋒芒。
要知道,她一直都是個囂張的主兒。
在她麵前,胡柴的囂張隻能算是最低級的。
“胡柴師兄,我敬你是飄渺山的天才,覺得你在將來能夠為飄渺山做貢獻,所以才對你一再忍耐。不過現在看來,大可不必。”
“不妨告訴你,我在大靈師境界的時候,就可以殺著幻靈師玩了!你應該慶幸,慶幸我們是現在是同門,所以我不想動你,不然……就憑你這三番五次的叫、囂,你的屍骨都已經涼透了!”
胡柴麵色一變。
他定定看著冷凝月漆黑的眸,隻見那一雙眸子裏並無半點囂張與得意。
就是那麼漆黑清屏的一雙眼睛,閃爍著與年齡不符的深沉與平靜。
他突然就,相信了冷凝月的話。
事實上,他一直都知道有關於冷凝月的傳說,隻不過,他推己及人,覺得自己無法辦到的事情,冷凝月就一定辦不到,認為冷凝月一定是在吹牛。
所以,他從未將那些傳說放在心上過。
哦不對。
他也曾想過,那些傳說或許是真的。
或許,曾經的冷凝月,真的殺人不眨眼。
但,那又如何?
在飄渺山這一畝三分地裏,她不是老實的一批麼?
看來,不管是多麼桀驁的天才,一旦被“招安”之後,性子也會被磨平。
就像神話故事裏的孫大聖,沒被招安之前,狂的天上有地下無的,連天都敢捅出一個窟窿!
但是,被詔安之後,卻是乖的可以,身上再也沒有有了狂傲之氣。
他覺得冷凝月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樣毫無顧忌的殺人,所以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甚至想著在此次比賽中動手腳,直接將她踢出局。
如今,再看冷凝月唇畔勾著的淺淺笑容,明明,那笑容是那麼的好看,如同一束光點亮了暗沉的塔內世界。
可胡柴卻覺得,渾身發冷。
他終於有所覺悟了。
今日,他就算不死在塔裏,也會失去點什麼。
這個念頭剛一落下,他就聽見冷凝月說道:“段清風是我的同鄉,也是我的朋友,念在你和他是同門的份兒上,我便饒你這一次。”
什麼?
饒了誰?
胡柴一回神,就隻聽見了最後幾個字。
他心下一喜,還以為自己剛剛想的那些隻是扯淡,還以為冷凝月要饒了他。
而他也的確是看到,冷凝月伸出了手,朝著半空中的鎖鏈一指。
隻聽一陣“咣啷啷”的脆響之後……
胡柴驚愕的發現,自己並沒有回到地麵上,反倒是跟他一起被吊在半空中的許海波,站在了冷凝月的麵前。
胡柴這才明白,原來冷凝月所說的要饒了的人,是許海波。
“姓冷的,你是不是傻了?他是玉靈派的人!若是你放了他,他就有可能拿下冠軍!你腦殼有包是不是,寧可讓別的門派的人拿到冠軍,也不肯將冠軍送給我!?”
冷凝月如同看白癡一樣地看了她一眼:“你三番四次害我的時候,怎麼就沒有想過,我是你的同門師兄弟?”
懶得搭理這個智障一樣的家夥,她衝著許海波擺了擺手:“你走吧。”
許海波其實直到現在都還是懵懵的,怎麼也不敢相信,冷凝月居然真的就這樣放過了他:“你……真的要放我走?”
隨即,一臉警惕道:“我告訴你,如果你想讓我將冠軍之位讓給你,那你就不必開口了。如果在第七天的時候,我們到達了同一樓層,我一定會想辦法將你踹下去!”
“你有這個想法,很好。”冷凝月聳聳肩,一點兒也沒有因為這人在自己麵前大放厥詞而生氣:“隻要別搞些歪門邪道的手段,你光明正大著來,我十分歡迎。”
“另外,你也不必擔心我的企圖。我已經說了,我會放了你,隻是給我朋友一個麵子,僅此而已。若你真想報答,回去以後,對他好一些就行了。”
說完,她不想在浪費時間,和青蓮一起離開了31層。
冷凝月走後,許海波站在原地。
良久,他倏然一笑:“難怪她能夠取得如此大的成就,原來……這一次的大會,我輸的心服口服!”
“你這個沒出息的家夥!”胡柴被倒掉在半空中,表情很不好看,尤其是聽見許海波誇獎冷凝月的話,就更是氣的直磨牙:“那個小子不過是用了卑鄙的手段而已,這也值得你佩服?”
隨即不耐煩的催促道:“快放我下來,咱們趕在她衝向更高的樓層之前,提前攔下她!我就不信了,她還能次次比咱們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