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狠狠的威脅聲,在不大不小的客廳裏,格外響亮。
朱郡主胖臉上的笑容,漸漸變得冷淡了下來。
他再也不複之前憨憨的表情,冷冷啐了一聲:“沒想到,還是被你看穿了!”
“既然你如此想知道,本郡主告訴你也無妨!我之所以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讓你死,除了是奉命行事之外,還有另外一個更重要的原因!那便是,你殺了我的結拜兄弟!”
“你的結拜兄弟?”冷凝月驚訝了:“我什麼時候殺過你的結拜兄弟?這是我第一次來明川郡,你的結拜兄弟是誰,我都不知道好嗎?”
“嗬!你當然不知道!”朱郡主笑意更冷:“莫說是你,就算是我身邊最親近的人,都不知道那人是我的結拜兄弟!一個多月以前,血刀洞府……”
說到“血刀洞府”這幾個字,他的眼神就更是陰冷無比,仿佛下一秒,就會滴出水來。
冷凝月驚愕地瞪大了眼睛:“你的結拜兄弟,居然是血刀老祖?!”
驚訝的同時,她的心中,也是陡然一涼。
按理說,她殺死了血刀老祖的事情,並沒有傳回明川郡才對。
除了血刀老祖本人以外,知道這件事的人,就隻有何花等秀女,以及風千渡。
那些秀女應該不會閑的沒事幹,到處宣揚這件事。
而風千渡就更是不可能了。
莫說那女人已經死透了,就算是她還活著,也不會將這件事到處說。
畢竟,這是給冷凝月長臉的事情。
以風千渡對她的厭惡程度,才不會沒事兒給她刷人氣。
排除了種種可能以後,最後一種不可能,就變成了可能!
她漆黑的眸子,頓時變得冷冽了起來:“那一日,你也在場?”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不管她做出了什麼樣的部署,她的生人身份,都無法遮掩。
“不在場,但和在場也差不多。”發現冷凝月眸中的冷意,朱郡主隻以為她是對血刀老祖厭惡的深沉,他冷哼一聲:“血刀老祖是我的結拜大哥,雖然後來,我們走上了不同的路,但這份關係,也沒有變淡。”
“這些年來,我們一直都有聯係。他發現你的那一天,我正好有事要和他商議,便用幻鏡在進行聯係。”
“他發現你以後,十分興奮地告訴我說,發現了一個誤入地盤的小白兔,要將你抓進來吃掉。他還說,或許你這隻小白兔,有著更能令人精神振奮的身份。”
“我就在通訊領一頭等啊等,卻始終沒有等到他回來。可,我沒等到他,卻等來了你!”
提起那一日的事情,朱郡主就仇恨的發狂:“你居然在擺弄他的血飲刀!那可是他的寶貝啊,他愛不釋手,就算是我,也都沒有辦法借出來把玩!可你,卻如同是在擺弄辣雞一般,一麵把玩,一麵嫌棄!”
“我當時就斷定,你定然是殺了血刀老哥!”
“若非我當時正在應付從豐都城來的高官,我早就殺過去找你算賬了!可,當我送走了那些高官,再去洞府的時候卻發現,你已經不見了。”
冷凝月定定盯著他的臉,不放過他連上的每一個表情。
見這人的臉上隻有仇恨,卻並沒有別的神色,她心下一動,眸中的冷意也消散了一些。
看樣子,這人並不知道她是生人的事情。
他之後為了對付她而做出的那些事情,也不過是奉命行事。
血刀老祖去找她的麻煩的時候,應該沒有和這位結拜兄弟說明她生人的身份。
她猜測著,那個老東西要麼就是想獨吞她這個生人的血肉,要麼就是想等著抓到她以後,再向朱郡主邀功。
不管是源於那種原因,總之,她的身份都沒有暴露。
確定了這一點,她的心態就變得輕鬆了起來。
紅唇微勾,她笑道:“如此說來,血刀老祖之所以能夠為禍明川郡這麼久,卻始終都沒有被人抓到,都是因為你在其中包庇的原因?”
朱郡主冷哼一聲:“血刀老哥對我有救命之恩,便是將我這條命給他,我都心甘情願!就更別提,他從未想過要傷害我,就隻是想吸收一些低級的冥人的靈魂之力!我就更是不會反對了。”
此言一出,不等冷凝月說什麼,朱郡主身邊的那些人,就朝著他投去了憤恨的目光。
這個人,究竟是怎麼把如此惡毒的話,說的這般理所當然的?
一個人氣的渾身哆嗦:“郡主大人,被血刀老祖抓取的那些,可都是您的子民啊!那其中,甚至包括我們這些人的親人!你怎麼能這樣?!”
偽裝已經被撕開,朱郡主也不想再掩藏真麵目,他冷笑連連:“你們的親人,與本郡主有什麼關係?”
彼時,他已經恢複了一郡之主的從容和氣魄:“說一千道一萬,你們不管有多恨我,都不能動我!因為,我是朝廷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