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的話,那我不是應該更恨你?”
“我知道你恨我,換做是我,我也會恨。我們兩個,從小就不親近,長大後,無論表麵工作做得再好,也沒真正的親近過,更何況中間還出了這麼些事,更是不可能了。我承認,我是有些恨你的,你說得對,看不住自己的男人,該怨自己,怨不得別人。但我千想萬想也想不到那個人會是你!這比直接拿刀殺了我還令人痛苦。你知道嗎,我從沒這麼愛過一個人,我很愛他,我是在拿著命在愛他,可他說不要我就不要了。你不怕,以後他也這麼對你?”
“愛一個人勝過愛自己,注定要受傷。我不是你。”
“嗬——是啊,你不愛他!可他愛你!他親口對我說他愛你,可笑的是,他從沒對我說過半個愛字,甚至,從沒愛過我!”於晏敏說到這裏,已經眼眶含淚,卻強忍住沒有掉下來。他在愛他至深的她麵前,說他愛另一個人,是何其的殘忍!
於晏晏知道二姐一向要強,是不會允許自己在她麵前掉淚的,示弱的。不過,也沒有馬上接她的話,在心裏把她的話回放了一遍。雖然這些話不是第一次聽到了,施弋陽從來不否認,也不掩飾,對她的愛,和寵溺。但是,現在從二姐嘴裏說出來,不知怎麼的,心裏卻有點不是滋味,具體什麼感覺也說不出來,隻是有點酸酸的,也帶著點甜。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從沒想過要跟你搶施弋陽,當初,是你自己親手把我推到他身邊的。”
“我?”於晏敏猶如聽到了一驚雷,詫異的看著於晏晏,不可置信,仿佛她說的是天大的笑話。和施弋陽的關係本來就不牢靠,她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經營著,就連身邊最要好的朋友都沒有一個人知道。別說是於晏晏了,就連父母,她也是知道帶他回家才告知的,她想著法子抓緊都來不及了,又怎麼會親手把他推到別的女人身邊?“不可能,我帶他回家的時候你們才第一次見麵,那時候我們都差不多決定要結婚了。”她否定的搖搖頭。
“那天,我和他也是第一次見麵,怪隻能怪你一直對我指使慣了,就一杯蜂蜜水,陰差陽錯的,使他對我產生了興趣。如果事情到此為止,或許他還不會離開你,也不會愛上我,你知道你錯在哪了嗎?”
“難道,後來,你們私底下見過麵?”
“沒有,從家裏回來後,我們沒有任何瓜葛。是平安夜那一次——”
“平安夜?”於晏敏難掩眼裏的驚訝,沒想到,沒想就是那一次,那時候她以為兩個人的關係已經牢固了,結婚隻是遲早的事,心裏就想著,讓他和她的家人多接觸,然後再把他介紹給她的朋友認識。當然,當時的她確實也帶了想在晏晏前顯耀的心思,隻是沒想到,沒想到看起來最沒威脅力的晏晏,最終卻是她搶走了施弋陽。
也幸好,她還沒來得及告訴她的朋友和同事他們的事,否則,現在不知道會受盡多少閑話和嗤笑,保不好,就朋友和工作都會失去了。
“對,就是那一天,你放著好好的兩人世界不過,偏偏要帶著他來我麵前顯耀。就在那一次見麵之後,他就放言要追求我。我承認,”說到這,晏晏低下了頭,“被人追求我也有虛榮心,更何況還是條件這麼好的。當初我也的確存了私心,想著利用他去刺激你們,所以雖然拒絕了他,卻沒有盡全力的去拒絕,所以給了他錯覺,希望。不過,”停下,抬起頭,堅定的看著於晏敏,“自始至終,我都沒有去勾引他,也從沒有想過要和他在一起。他幫我找到了媽媽我很感激他,但也不會拿自己去當籌碼,這樣用自己去感謝他。真正把我和他推到一起的,是你和你媽媽那兩巴掌,是你們打醒了我,這事情一鬧,不管我有沒有勾引他,有沒有和他在一起,反正都已經坐實了這個罪名,我又何必白白委屈自己,白白擔了這個罪名,何不幹脆讓它變成了事實算了。”
於晏敏已經沒有了一絲自信與驕傲,一臉灰白,和挫敗,雙拳緊握,全身輕顫著,咬著下唇,半響沒有出聲。
說完了,說清了,於晏晏心裏也沒有感到一絲絲的輕鬆和喜悅,更別說什麼報複了,此刻她壓根沒想到要報複,直想一吐為快。
二姐跟她說恨,她的恨有自己多嗎?既然她要知道事情的整個始末,那好,她就告訴她,告訴她自己的曾經的虛榮,私心,報複,還有恨,看看誰的恨多!
此時此刻,事情到了這一步,把什麼都說白了,別說二姐不好受,自己就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