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人與人之間的不同是在高處便體現的。有人會屈服於對於高空的恐懼,而有的人,卻能享受高度帶來的——俯視著芸芸眾生,如同神明一樣的視角,帶來的是滿足與享受。
然而,沒有人是不恐懼高空的,即使是那些做出享受模樣的人,但後者學會了克服。
沒有錯,能戰勝自己的人,才能競爭那個王座。這條路上布滿了血淚與荊棘,這從來不是懦弱者的遊戲。這份勇敢並非依仗於家世,榮耀,自己的所學,而是那份從一無所有便開始磨礪的靈魂,屬於愚者與瘋狂的靈魂。
沒有錯,那些冠以王者之名的apine,全是這樣的愚者,這樣……的瘋子!
任性而強大,不可匹敵,所以才會有魔王這個名字吧。羅刹之君,勝利之神——沒錯,他們便是被如此強大與暴力的詞彙修飾的。
對於這一點,萬裏穀祐裏是這樣確信的。
因為,她便是曾經魔王任性的受害者,而她的同伴,與那時的她同樣大的女孩,除了一個外,全部死在了那場儀式。
作為日本最出色的媛巫女,靈視能力出類拔萃的魔女,她在幾年前被選為不從之神召喚儀式的執行巫女,被那位大人選中。結果,一同從世界各地選來的優秀少女,她們未來或許都是出色的巫女,都有著出色的未來,但是她們的人生就在那個幼的歲月止步不前。
作為巫女的她,深深敬畏著這些魔王。
坐在她麵前的是日本正史編篡委員會的特派人,甘粕冬馬。這是個沒有什麼出奇之處、宛若普通上班族一樣的大叔,留著藝術家一樣的辮,錐形臉上滿是胡茬,圓帶著圓的眼鏡,總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
“……於是你也知道,我們的王,第八位王者草薙護堂,此刻就在你所在的學校,如同普通人一樣上著學。”甘粕冬馬推了推眼鏡,“很遺憾,我們不知道這位王在想著什麼,也擔心有人做出觸怒這位王的事情——”
“那真是太可怕了。”萬裏穀祐裏心有餘悸的用手輕輕掩住嘴,對於王者的任性,她最清楚不過。
“——但是,我們急需確認一件事情。那位第七位王,那個神秘的人,我們可能鎖定他了,但是,確認這點,還是需要你。”甘粕冬馬苦笑,“這個消息目前被我們封鎖著,因為,那位王者既然希望隱藏身份,我們也不願意直麵他的怒火。”
“請告訴我,我改怎麼做?”
甘粕冬馬掏出一疊資料,放在了萬裏穀麵前——
那是麵容被醜陋的黑色侵蝕的少年的資料。事實上並非那麼醜陋,反而有種別樣成熟的魅力——尤其在他從某場任務回來後,傷的縮後,那種魅力更加吸引人。
獨刀,姬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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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的海風依舊是那麼舒適,姬啟這樣想到。
沒有那些該死的謎團,沒有那些該死的神明,在這裏,他隻是姬啟。
熟悉的公園,熟悉的路,熟悉的水泉。
自己的麵孔似乎不再那麼醜陋了吧?姬啟輕輕撫摸著臉龐。人類,真是被外表所迷惑的生物,他們,曾經用這張臉,狠狠的傷害著他;而他,用一把殘破的刀,在世界輾轉。
帶著沒人理解的苦四處奔波,如同一匹孤獨的狼,受傷的狼,卻永遠找不到它的狼群。
“歐尼醬!”靜花邁著歡快的步伐,來到姬啟旁邊。
“嗯,真是的,突然打電話要帶著我拜訪前輩的家。我翹了強襲科的訓練啊。”姬啟雖然是抱怨,但那眼睛卻流露出寵溺來。
“真是,訓練訓練!你不是總是吹噓,自己多麼多麼厲害嗎?”靜花鼓起了嘴,“愚蠢如你,陪我出來也要這麼多多餘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