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四周。
這無疑是一處在現世隨處可見的地方。
但是自己為什麼會夢見這裏?
有點疑惑,旋即,她就發現了那個少年,不應該是他年幼的樣子。
眼中是冷漠,臉上醜陋的疤痕比現在見到的更加的大,身子糾纏著孤獨的氣息。
“怪物。”
“醜八怪。”
“惡魔的孩子。”
“死醜仔。”
……
他憤怒,到麻木。
出乎意料,他選擇成為武偵。
在學裏獨來獨往,在號稱傷亡率最高的強襲科,學裏選擇它的人並不多,但是姬啟無疑是其中之一,把子彈打在所有對他表現出敵意的人身上,冷冷看著他們在地上打滾——
就這樣,他被徹底孤立,‘最強的怪物’——沒錯,是這樣稱呼的。
本以為用實力會證明自己,然而卻被孤立了。
遠超同齡人的耐力,力量,速度,反應,自愈力——
那就是怪物啊。
自己隻能獨來獨往,因為不靠自己就會死去,死在某場任務中。
直到他1歲,他跟著一位綠色頭發的同齡女孩相遇,去追捕一個窮凶極惡的罪犯。
追入了那個草原,邂逅了女孩的部落,名為兀魯斯的部落。
“你的父親曾經來過這裏,他拯救了整個草原。”
那個地方的人對他很好,不會歧視他的醜陋,不會詆毀他不應該有的罪惡。
他被那草原的風光,被那牛羊遍野的日子迷住了,坐在女孩身邊看著牛羊遍野,野馬飛奔的日子,真好。
然而,在某個深夜,發現了目標的姬啟,一個人去追蹤,並沒有知會女孩一聲。
他犯了錯,他放出了魔鬼。
魔鬼摧毀了一切。
草原上血腥無比,血肆虐橫流。
活著的東西在一件件死去,從某種令生物感受親切同時也可以感受生命的那種分,他感受到了恐懼。
活著的人,動物,甚至植物,都在恐懼。
他瘋狂的奔跑著,跑到那個部落,卻隻剩下一地屍體。
那些活著的人,曾經對他笑過,對他調笑著的人們,已經化作了冰冷的屍體,臉上的恐懼,深深的印在了少年的瞳孔中。
他清楚的感受到了,活著,是一件多麼脆弱的一件事情啊。
生命是無比脆弱的。
那種在心中迸發的絕望,叫崩潰。
他找著那個女孩,麻木不堪,他尋找著他的救贖,入地無門。
他麻木的逃出了他的草原,那裏的一切美好,隻是他的痛苦。
……
電閃雷鳴的鎮,他掙紮的揮動著軟弱的刀刃,最終弑殺;死氣橫行的城池,他不屈不撓,狼狽存活。
他邂逅了他的女神,然而他又親手把刀鋒捅進了她的胸口。
他來到了這個世界,他笑的談笑風生。
他隻是學會了承受,承受,並用自己的方式,反抗。
蒼讓我活著苦痛,我偏要活的瀟瀟灑灑。
少年的反抗,不是大喊大叫著“我要逆”,不是“下負我我要封”這種幼稚的想法。
隻是一個男人該有的堅持,一個“人”該有的堅持與堅強。
————————————————————————————————————————————————————————
莫德雷德猛然驚醒。
“這是——”她喃喃自語,忽然察覺到未遠川那裏升起龐大的魔力量。
她立刻起來,卻看見姬啟已經坐在自己的床邊了。
“我自己去就好了,可以嗎?”姬啟是這樣的,“我還不想露出太多東西,你來幫我保護這裏,和狂戰士一起。”
“蘭斯洛特卿嗎……”莫點點頭,“如果你心裏有底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