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在那一瞬間知道,一定是有人要他們的性命,他盡力的把胭脂推到了一邊,然後自己跳了起來。
秦朗雙腳沾到車子頂部的時候,一個趔趄從車上滾了下去。
頭重重的撞在了地上,之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車子走了,仿佛一個消失在黑夜裏的幽靈。
夜靜悄悄的,風吹過樹枝的頂端發出嘩啦嘩啦的哭泣,不知道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別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秦朗在劇烈的疼痛中醒了過來,臉上粘糊糊的,用手摸了一下,應該是血。
努力的爬起來,活動了一下四肢,還好,沒什麼大事,隻是腦袋剛才撞出了一個口子。
秦朗這才想起來胭脂,他的老婆,胭脂。
胭脂靜靜的躺在旁邊的青石板路上,仿佛是睡著了一樣。
“老婆,老婆。”秦朗跑過去,把胭脂抱在懷裏。
胭脂不管他怎麼呼喚,也沒有睜開眼睛。
秦朗絕望了,抱著胭脂還在滴血的身體從胡同裏衝了出來,叫了三輛出租車無果之後,逼停了一輛私家車,抱著紅果衝進了醫院。
“救命啊,救命啊。”秦朗在空蕩蕩的走廊裏喊著,沒有人回應他,導診台的兩個護士悠閑的嗑著瓜子,仿佛人的生死跟他們沒有半點關係。
冷漠,讓人心裏難以接受的冷漠。
有一個醫生被秦朗的吼聲吵的有些不耐煩了,從門縫裏探出頭,看了看以後又回去了。
秦朗已經失去了理智,因為,他心愛的女人可能就要走了,他要想盡一切辦法挽留她的生命。
正在吃瓜子的護士麵前的導診台被秦朗一腳踹飛了,木頭七零八落的落在了不同的方向。
秦朗兩隻眼睛變得血紅,仿佛是一隻憤怒的獅子。
“如果,我老婆死在你們的醫院,我會讓你們這裏所有的人陪葬。”秦朗惡狠狠,一字一句的著。
護士嚇壞了,有一個已經不能走路了,癱坐在地上,靜靜地等候著命運的安排。
有一個還算麻利,連滾帶爬的去了急救室。
走廊裏熱鬧起來了,醫生,護士,腳步急匆匆的。
急救室的房門被重重的關上了,秦朗鬆了口氣,摸索著從口袋裏拿出來一隻皺巴巴的煙,狠命的吸了兩口。
手停止了哆嗦,可是心早就跟著胭脂進去了。
他好像看見了胭脂睜開了眼睛,在無影燈下恐懼的呼喚自己的名字。
秦朗衝到了急救室的門口,拚命地拍打著門玻璃,撕心裂肺的喊著:“胭脂,胭脂,老婆挺住。”
胭脂躺在手術床上,殘存的一點意識讓她聽到了秦朗最後一次的呼喚,她的嘴角動了動,想要回應她心愛的人,可是,一陣眩暈之後,她什麼都不知道了。
急救室的門打開了,一個隻露出來兩隻眼睛的人:“身體多處骨折,顱內出血,即便是搶救也是白白的lang費錢。”
秦朗一下子懵了,癱坐在地上,不可能,不可能啊,剛才他們還回到家裏再做一次的,怎麼能這樣呢,再了,他已經盡力的把胭脂推到了一邊,那台車子明明撞不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