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七姐和華六姐早就到了,兩人坐在花廳最裏麵,正心不在焉的和其它幾位姐抹牌玩。
白二姐也到了,一個人坐在盆菊花前,拿著根長長的銀針,一臉專注的把細細的菊花瓣串成一串。
閔八姐和閔九姐一左一右,押著李兮進來,還沒進花廳,就開始介紹散在各處話看花的貴女們,“這是永平侯府黃三姐,我家六姐是她二嫂,這是劉侍郎家大姐,這是安遠伯府趙五姐,我們大姐是她大嫂……”
閔八姐介紹頭一個她六姐是她二嫂的三姐時,李兮就有點暈,到她大姐是她大嫂,就滿頭黑線一腦門子淩亂了。
偏偏今來的各家姐特別多,李兮不停的曲膝,不停的見禮,一直微笑致意,一個接一個的貴女看的李兮眼花繚亂,臉上明白,心裏一團一團全是漿糊。
到白二姐,閔八姐頓了頓,沒等她介紹,看起來專注到充耳不聞身外事的白二姐突然一個轉身,舉著手裏的銀針,笑容燦爛的和李兮打招呼,“李姑娘也來了!咱們一起穿菊花玩兒吧!”
李兮和白二姐曲膝見禮,下意識的搖頭。
她昨逃的倉皇,沒看到那盆十八學士抬進來後,白二姐煞白的臉和凶狠的眼神,這會兒對著白二姐,心裏一陣接一陣、不停冒出來的寒氣讓她奇怪極了。
昨白二姐對她那麼好,怎麼這會兒她總有種白二姐恨不能把手裏那根銀針紮進她眼裏的感覺呢?
奇怪!
再往前就是華六姐和柳七姐了,閔九姐畏縮了。步子挪的跟原地踏步沒什麼分別。
“李姑娘來了!”沒想到柳七姐笑的跟朵盛開的花兒一樣,不等閔八姐開口。先招呼上李兮了。“快過來!咱們一起玩牌,會玩葉子牌嗎?”
李兮剛才被白二姐身上的陰森寒氣奇怪了一回。現在柳七姐的熱情完全壓過了白二姐的森寒。
這幫貴女,個個都是喜怒無常的神經病嗎?
“我不會玩葉子牌,”李兮真不會玩,就是會玩,她也不能跟她們一起玩,反常為妖,如果不是妖,那就是神經病,兩樣都得躲遠點。
“很簡單的!我教你!”白六姐的態度也好的出奇。笑的比三月的春風還要溫柔。
“你這麼聰明,肯定一學就會……”柳七姐推了把緊挨著她的貴女,示意她讓個位置,李兮趕緊擺手,“我真不會!學過!不止一回,好多人教過我,奇怪得很,我學別的東西都很快,就是學這個。怎麼也學不會。你們玩吧。八姐她們府上有好些珍本菊花,有幾本我從來沒見過,我最愛花草,一定得好好看看那幾本菊花。就不打擾幾位了。”
李兮幹脆把話死,她就是不玩這個葉子牌,就是不能跟她們一起玩!
可她話音還沒落。柳七姐已經丟了手裏的葉子牌,歡快的撫掌叫起來了。“真是巧!我們也要去賞菊花!今來,就是衝著她們府上那幾本菊花來的!你們玩吧。我和李姑娘去看菊花了,六姐兒,咱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