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府,大丫頭牡丹跟在喬夫人身後,衝站了滿院的管事婆子揮手,“都先散了,到巳正再來。”
管事婆子驚訝的看著一臉倉皇、眼角帶淚,連走帶跑往楊老太妃居住的紫萱堂直奔而去的喬夫人,忍不住三三兩兩,低低議論。
王府下人耳朵長,王爺正式冊封了王爺,賜了婚,還有位聽極得寵極有本事的李姑娘,往後,這府裏可就熱鬧了。
看大夫人這樣子,人沒進府,事兒先來了。
喬夫人一聽弟弟危在旦夕,李姑娘能救卻不肯伸援手,急的眼淚都下來了,這個弟弟在她心裏,疼的跟親生的兒子沒什麼分別。
喬夫人一頭衝進紫萱堂,撲通一聲跪在楊老太妃麵前,仰臉看著楊老太妃,張了張嘴,沒能出話,眼淚卻跟開了閘的河水一樣。
楊老太妃嚇了一跳,“快扶你們夫人起來!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了?老大闖禍了?”
“不……求老祖宗……救救祥哥兒!”幾個丫頭將喬夫人架起一半,喬夫人能出話了,甩開丫頭,又跪在地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祥哥兒?他不是回鎮寧府了,出什麼事了?你別哭,好好。”楊老太妃暗暗鬆了口氣,聽是祥哥兒,心又提起來幾寸,她這個大兒媳婦有多疼這個弟弟,她當然清楚得很。
“他病了……”喬夫人猛的抽泣了幾聲,抖著嘴唇的又急又亂。“病的眼看活不成了,李姑娘能治,舉手之勞。老祖宗,求您發句話,讓李姑娘救救祥哥兒!”
“你別急。”楊老太妃眉頭微皺,李姑娘的事,她幾乎都聽過,照這位李姑娘那些行事和人品,不會見死不救。這中間必有原因。“李姑娘醫術好,醫德更不差,舉手之勞。她為什麼不肯救治?總得有個緣由。”
“老祖宗,祥哥兒他……病在子孫根上。”
“得了髒病兒?”楊老太妃眉頭皺緊了,喬夫人急忙搖頭,“不是不是!也不知道怎麼摔了一跤。正好傷在子孫根上。是皮兒摔破了,受了驚,子孫根上邪氣入侵,也就是幾副藥,把子孫根縫幾針就能好,老祖宗也知道,這往人皮上縫針的事,李姑娘最擅長。可祥哥兒傷哪兒不好,偏偏傷在子孫根上!老祖宗。求您發句話吧,雖……她是姑娘家,可人命關!”
楊老太妃心裏將信將疑,李姑娘畢竟是女人家,治病治到要擺弄陌生男人子孫根,她要不肯救治,也有情可原,可老二跟她一起,他大嫂多疼那個弟弟,老二清楚得很,老二可不是一味拘泥禮數的人,會不會還有別的隱情?
“老祖宗!”喬夫人見楊老太妃沉吟不語,急的眼睛都紅了,撲到地上咚咚磕頭不已。
“這是幹什麼!快扶她起來!”楊老太妃被喬夫人這幾聲咚咚悶響的響頭磕的又氣又疼。
“老祖宗!求求您!您就發句話吧,再晚就來不及了!”喬夫人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