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他越想越想不明白,越想越悶氣。
可悶氣歸悶氣,老二發了話,無論如何,他是不能再去找姓李的那妮子的麻煩了。
那妮子他不能怎麼著,這縫不縫的事他自己都想不明白,媳婦兒那裏,自然更解釋不清楚,既不能替媳婦兒出氣,又不能服媳婦兒,媳婦兒一看到他就哭就鬧,哭的他一個頭兩個大。
唉,這日子,這過的叫啥日子啊?
偏偏阿娘又嚴令他好好陪著媳婦兒,不許他出這個院兒,想叫幾個美人兒進來吧……陸大爺心底一寒,這怎麼就不能縫他沒想清楚,可老二的四哥兒死時的慘狀,他可是聽進心裏去了,已經做了好幾夜噩夢了,美人兒,唉,還是算了!
陸大爺正長籲短歎,感慨這日子好生煩惱,廝一溜煙進來通傳,蘇三爺請見,陸大爺站起來就往外走,阿娘讓他沒事兒就陪著媳婦兒,現在有人找,那就不是沒事兒!
太原城外,一支十幾輛大車的商隊不緊不慢的往太原城過來,姚聖手穿著件靛藍粗布厚棉袍子,袖著手坐在中間一輛大車上,看到不遠處厚重巍峨的太原城,輕輕舒了口氣,總算到了。
十幾匹駿馬從太原城方向由遠而近,直奔商隊包抄過來,幾個保鏢急忙往前衝,膽顫心驚的看著疾馳而來的十幾匹馬。
這十幾匹馬,衝麵而來的壓迫感。竟如同千軍萬馬一般,幾個保鏢手都抖了,這樣的氣勢。隻能從殺人中養出來,他們不是人家的對手。
眨眼間,十幾匹馬就衝到了商隊周圍,各站其位,雖然沒舉刀也沒張弓,幾個保鏢已經渾身汗透,商隊腳夫和夥計們。嚇的緊緊靠著大車,大氣不敢出。
一匹馬往前出來半個馬身,馬上的壯漢神情冷峻。“姓姚的是哪個?”
車隊裏三四個姓姚的,每個人都攤上好幾根手指,壯漢皺了皺眉,“哪個是從京城來的?”
“是找我嗎?”不等別人指。姚聖手跳下了車。跺了跺腳,依舊袖著手,仰頭看著壯漢,壯漢從懷裏掏出個的卷軸,嘩的拉開,看看卷軸,再看看姚聖手,收起卷軸揮手。“帶走!”
一個壯漢拍馬上前,一把抓住姚聖手的腰帶。提起來打橫放到馬背上,拍馬就走。
“你們……”
“閉嘴!再亂叫卸了你的下巴!”
姚聖手不敢再叫,麵朝下橫在馬背上,口鼻吃土,肚子上硌的生疼,頭暈腦漲,想不起來這是誰、為什麼要捉拿他。
離城門不遠,馬驟然停住,漢子一把提起姚聖手往下扔,有人接住,將暈頭轉向的姚聖手塞進了一輛馬車。
姚聖手隻覺得滿眼金星亂轉,靠著車廂板,好半才看清楚。
車廂非常大,奢華雅致,溫暖如春,在他對麵,白衣勝雪,氣質綽然的佚先生端著杯茶,正眯著眼睛細細的品。
姚聖手愕然看著佚先生的臉,用力擠了幾下眼,再睜開,還是那張臉。
“是……你?真是你?怎麼是你?你……你!妖僧……”姚聖手口吃的不成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