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〇 你將她置於何地?!(1 / 2)

“我和冷叔起了爭執,隨即大打出手。拚著受傷的風險,我硬接了他當胸的一掌,然後趁其不備,搶過昏迷中的你,日夜兼程地趕回了墨夜城!”當日月皓紜內傷著實不輕,但他愣是十天十夜沒有闔眼,將輕功運用到極致,抱著冷淩日回到了月落的國都!

他雖然不懂醫術,卻也深知其中的凶險。不敢騎馬,怕震動到淩兒本就已經在內出血的頭部;不敢停頓,唯恐稍一耽擱便是永訣。他用內力和清水生生維持住了冷淩日的一線生機,在最後一刻趕到了月神殿的地宮,珍而重之地將她封入了萬年冰髓!

“我也不知道萬年冰髓是不是有用,但是無論如何我都必須賭一賭!”握緊的拳在空中猛地一揮,可以清楚地聽見月皓紜哢哢作響地咬牙聲。“就算、就算它沒有任何功效,但至少我也可以自欺欺人地陪在還有一口氣息的你的身邊,隻要你還活著,我的淩兒還活著!”

冷淩日的手還不怎麼靈活,所以她來不及抬手掩住喉間溢出的哽咽。她剛剛不是已經解釋過了嗎?他難道聽不懂嗎?他愛的人,應該至始至終都是淩月啊!何苦為了另一個她如此折磨自己?!

“將靈柩封閉之後,我不敢耽擱,因為我對醫術一竅不通,不將你送到萱姨的身邊,我不放心!”月皓紜隻在地宮裏匆忙寫就了一封交給羅廷玉的信,隨即便帶著萬年冰髓中的冷淩日折返越州。

——說是信,其實不過寥寥數字的便簽而已,連事情的前因後果都沒有交代得很清楚。累得護國上將軍後來不得不親自去了一趟越州,才算有了一個了結,不過兩個至交好友也為此重又拾回了昔日的情誼也就是了……

“……”淩兒張了張口,卻愣是半天都沒能說出一個字來。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居然能夠“起死回生”的原因,如今才算是補全了缺失的某一環。“……生死有命,陛下如此勞心勞力,委實強求了些!”

強求?他不覺得!他身受內傷,雖然已經自認用了最快的速度趕路,但是冷戎要製止的話,也是不費吹灰之力的事!可是他依然回到了墨夜城不是嗎?就算是強求吧,可強求的人,又何止他一個?!

沒有去反駁冷淩日的言辭,見仁見智的事,有如今的結局,即便讓月皓紜重新再選一百次,他仍然會義無反顧地搶走淩兒送回國都。這是他們兩個人唯一的一線生機,唯一的嗬!

“那一天,我帶著萬年冰髓連夜離開墨夜城,自此之後便一直盤桓在越州,再沒回過月落的都城。”

如此石破天驚之語被月皓紜用平淡到極點的口吻吐出,聽得冷淩日秀眉連蹙。斜倚在枕上的身軀不由自主地動了動,她半垂著眼簾,咬緊牙關才能狀似自然地問了一句:“陛下久離國都,國事怎麼辦?又置皇後……於何地?”

“你那麼聰明,難道猜不到嗎?”

“陛下!”

“不用再口口聲聲地堅持用尊稱了!”輕笑,他毫不避諱地抬手為冷淩日捋了捋頭發,“我怎樣自稱你聽得一清二楚;國不可一日無君,一個常年不理朝政的王,憑什麼戀棧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