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臨府內,鬥詩大會上。
“什…什麼?格殺勿論?”百夫長白亭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仆人。
“噓!白百戶莫要聲張。……唉,這不是老爺的無奈之舉嘛,再…再……那可是最後一步,我就不信台下那群書生有這膽量。”
白亭很明顯認識這仆人,自打他跟著王永昌開始他就經常看到這仆人,王永昌似乎很重用他,什麼事都會讓他參與一番。
這就讓很多王知府的手下對這仆人很客氣了,這仆人也姓王,叫王勇,聽還是王知府親自賜的名。
“唉,王勇哥,你也不是不清楚,朝廷重文輕武多些年了,現在這書生們,一個個骨頭硬的很,你真讓我打壞了,可怎麼辦呀?”白亭麵露苦色。
“知府下令,咱們照辦就好了,老爺這次是真著急了,畢竟王公子處境可不妙。”王勇提到王侯傑之時,眼神中略帶些不屑之色,不過隱藏的著實很好。
“行……塌下了個兒高的頂著,白亭全聽知府安排了!”白亭狠呸一口,下定了決心。
此時的劉長卿急的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他眼睜睜的看著台下的人從孤身一聲輕聲罵,到一片人一同罵,再到所有人群起而攻之,實話,劉長卿當官數十載,大風大浪經曆過不少,可今這驚動地的場麵卻還是第一次見到。
所以,在他聲嘶力竭的呼喊之後,卻發現並無用處,隻能在台上幹著急了。
現在的眾人就像年前的一掛鞭炮,隻需一個的火苗,他們便會發出震耳欲聾般的聲響,讓世人也為之一顫。
再看向高台之下,這半中間有幾個人罵的忘乎所以,罵的酣暢淋漓,因此他們也很快就累了,躲在這人群中間靜靜的看著這憤怒的眾人。
可就在這時,他們卻發現了一件了不得的事,這幾人都同時一楞,扭頭便朝外望去,卻見一百餘名頭戴羽林氈帽,身穿暗紅色服飾的軍士手執水火棍,從三個方向分三橫列漸漸朝向他們聚攏,須臾間便將這幾百號書生與平常百姓包圍在了中間。
所有正罵得投入忘情的書生們聽到腳步聲都楞了,扭頭望去,卻發現自己已被人包圍,而且擺明了一副關門打狗的架勢,所有人不由勃然大怒。
高台之上的劉長卿和身旁保護他的二仆人也是呆住了,麵麵相覷之後,發現這些人有些卻麵生的緊,他們雖大體穿著暗紅色服飾,可也有部分人穿著家丁裝扮,可就是這些人讓劉長卿懷疑他們的身份。
可劉長卿畢竟是混跡朝廷多年的老油條子,細細一想就明白了他們是誰,暗紅色服飾的是白亭所領的鳳臨府護衛,這些人雖明裏歸白亭這百夫長所管轄,可暗地裏卻是由王永昌王知府直接管轄,而那些仆人裝扮的必定是王知府的家奴無疑,這事兒其實很簡單,王永昌擔心兒子受傷,更甚者怕死於這場混亂,而關心則亂,王永昌走此下計用這群人來驅散台下等人,以此來保護兒子。
劉長卿看著這氣勢洶洶的一百餘人,麵露擔憂之色,可他此刻擔心的卻不是王侯傑這個知府之子,而是被譽為名族之未來的書生們,他們可是鳳臨府名副其實的香餑餑呀。
當今子熟讀孔孟之書,朝堂上所站者也多為大儒,可就是這些明為孔孟之徒的文官,卻在暗中勾結,結黨營私,對不屬於他們行列的武官進行排擠,導致現在文強武弱,何處無不是此。
子腳下都是這樣,那更不用這的鳳臨府了,書生秀才地位可不是一般的高,可偏偏人們還得受著,很明顯,劉長卿也是科舉出身,鳳臨府文人與他,都可用師兄弟相稱,他於情,所站屬於文人陣營,於理,今夜鬥詩大會皆由他負責,這些人出了事,他怎麼能脫的了幹係。
可就在這時,場上的異動卻是開始了……
為首的百戶白亭肅聲喝道“鬥詩大會未得勝者,滋妒鬧事,百戶白亭奉知府之命,前來…前來規勸,各……”
白亭一句話還未完,底下就有一人打斷了他。
“什麼!?滋妒!?王永昌你他媽真是瞎了你的狗眼。”此人渾身直哆嗦,想必是氣的,伸出顫抖的手指指向知府府邸的方向,孰不知他口中的王知府已經來了現場。
“哈哈哈,上梁不正下梁歪,爺倆一樣的狗德行!”
“哼,鳳臨府就是你們父子二人才如此烏煙瘴氣民不聊生,今日你更為護你那紈絝子不犧出動知府兵力,你……你……配當父母官嗎?”
“今夜,我們便為這鳳臨府除此奸邪,鳳臨府的各位何在,諸位,待我們抓住此子,食其肉飲其血,慰籍枉死鄉親再之靈!”
“王侯傑在這裏,各位快過來……”在人群中離王侯傑最近的一位人激動的喊到。
數百人麵露凶光,狠狠看向了王侯傑的位置,王侯傑被這百人氣勢嚇的身體一顫,腿軟了下來。
就在這時,場麵頓時亂作一團,無數人朝著一個方向衝了過去,可這雜亂沒經過訓練的幾百人又豈是如此好共同行動的,王侯傑還未抓住,就已經有幾名同伴倒在了自己人的腳下,但身後的人卻停不下來,硬生生被後麵的數人從腿上背上肩上頭上踩了過去,四周慘叫聲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