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又重新回歸平淡,張爹砍柴掙錢,呂素洗衣做飯,張峰考取功名。
直到那一的到來……
“張峰,快出來,你爹讓狼咬了!”
張峰寫詞到了最緊張的關頭,思緒同手下的毛筆一樣,飛一般的快速。
當他聽到鄰居劉叔那聲緊急的聲音時,手中突然用力,黑墨沾滿了書桌上的宣紙。
張峰與呂素同時跑到了門口,看到了虛弱不堪的張爹已經昏迷過去。
呂素已經嚇傻了眼,呆在了大門口一動不動。
張峰急忙招呼劉叔抬著張爹進入了屋內,他顫抖的手半點力氣都不敢往上使,輕輕的將氣若遊絲的父親放到床上。
這時,張峰才打量起了父親身上的傷,肚子上開了個大口子,腸子已經翻出來了幾根,肚臍左上方的肉被野狼蠶食了個幹淨,肋骨清晰可見,張峰看著父親觸目驚心的傷口,喉頭一酸,踉蹌著出了屋外,幹嘔了起來。
片刻,屋內的劉叔跟了出來,他目光不知盯著某處,對近在咫尺的張峰視而不見,輕輕的道:“峰……準備後事兒吧……”
張峰撲通一下就坐在了地上,渾身顫抖起來,一句話也不出口,隻覺著昏地暗。
這時呂素跑了過來,帶著哭腔:“不…不,不可能,張爹怎麼會死呢?不…不會的,他昨還跟我,要上山打隻兔子給我,我現在連了兔子肉都沒吃到,張爹不可能死的,他不會騙我,不會!”
呂素著就哭了起來,起先聲,直到後來的號啕大哭歇斯底裏。
張峰被呂素的哭聲驚的回過神來,這才開口起了今日的第一句話。
“劉叔,怎麼回事,我爹跟我過山上狼不少,但都在深山之中,平常他都不去那裏,可為什麼今日他會碰到這野狼?”
張峰沒有像呂素一樣,聲音漸漸平靜下來,隻有那微微顫抖的身體才會讓人看出他心底是如何的翻江倒海。
“我今本來跟你爹一快去砍柴的,就跟以前一樣,我倆到了那處樹多的地方,可你爹拿著斧頭一點柴都不砍,就在這片地方幹轉悠了,什麼非要抓隻兔子,呂素那丫頭又瘦了不少,富養女這道理他這粗人也懂,可這外山除了樹哪還有什麼活物呀,你爹什麼都沒抓著,他不死心,非要進深山裏,我跟他裏邊可有老虎和狼,他提了提手中的斧子,它也不是吃素的,我勸不住他,他也看出我不想進,就讓我再這兒等著,他一會兒就出來,我等了有兩柱香時間吧,連你爹半點身影都沒看見,心裏慌得不行,看著他進山的腳印就跟了進去。
忽然,我就聽到一陣慘叫,我聽出了大概位置,急忙跑了過去,剛過去的時候,我就看到你爹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三頭狼爬在你爹的身上撕咬著,我揮著斧頭就衝了上去,這三頭狼好像受了傷,被我這一嚇,一瘸一拐的跑到了不遠處的樹下,這畜牲還真聰明,它們也不走,就遠遠看著我跟你爹。沒辦法,我隻好背起你爹趕緊離開,這時我才看到你爹右手裏邊緊緊握著一個沾滿鮮血的兔頭,兔的身子估計是被野狼分吃了。我也不知道你爹哪裏來的力氣,抓著兔頭的手一點都不放鬆,我隻好一根一根扳開他的指頭,將他手中的兔頭輕輕放下,然後背起你爹就開始狂奔,我跑了幾步看見身後的狼又跟了上來,抓起你爹的斧子就扔了過去,也不知道砸中了沒有,反正那三頭狼隻敢遠遠的跟著了,直到我下了山,它們才轉身離去。
這一路我也沒歇著,有事沒事就陪著你爹聊你的事兒,你爹有一句沒一句的回著話,但他總是斷斷續續的著‘呂素這丫頭……苦啊……’,可到了家門口,他再也沒話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