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沒鎖。”裏麵傳來女子柔情婉轉的聲音,單聽聲音已經讓人心猿意馬,更不用看到那幅傾國容顏了。
鍾逸也沒客氣聲我進來了之類的話,提腳便跨過那不低的門檻。
女子安靜坐在木椅子上,麵目平靜,看不出是悲是喜。
鍾逸本想緊挨著坐她邊上,可看到不易察覺的不喜,隻好搬了個木椅,悻悻的坐到了她的對麵。
這時鍾逸才打量起正對的女子,一頭絕美的頭發被她梳成了百花髻,敷鉛粉、抹胭脂、畫黛眉、貼花鈿、點麵靨、描斜紅、塗唇脂這七樣步驟一樣不少,最讓鍾逸傾心的是櫻桃形的唇式,不禁想到櫻桃口這個詞語。
看來,她真是做了個精心的打扮,鍾逸不知這幅妝容畫下來要多長時間,反正不會短就是了。就算鬥詩大會之上,鍾逸也隻見她畫了一淡妝而已。
鍾逸莫名其妙想到女為悅己者容!
想到這裏鍾逸今夜經曆的不快全被拋之腦後,柔聲對眼前絕美的人兒道。
“有心了。”
柳潔一愣,不明所以,但聽到他溫柔至極的聲音,還是心中一顫。
鍾逸看著微微出神的她,開口解釋道。
“這幅打扮,好看極了。”
柳潔不明鬧了個紅臉:“王媽教了,這叫待客之道,蓬頭垢麵不得讓你看低萬花樓呀。”
“哦?我怎麼聽過一句話......叫女為悅己者容?”鍾逸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
這娘子,好歹也是紅塵女子,不禁逗啊。
鍾逸哪會得知,柳潔也在心中這樣問著自己。
你怎麼這麼臉薄了呢,人家一話你就臉紅,紅的什麼勁兒呀?
柳潔聽到悅己者三個字,臉紅的能滴出水來,再也不敢抬頭看鍾逸了。
“到底我還要承你份恩情呢,我聽王媽你做了通風報信這事,要不是你,今夜可就真見不到健全的我了,就算僥幸活了條命,缺一條胳膊少條腿也是正常不過了,見不到今夜那般指點江山激揚文字了。”鍾逸一臉鄭重,這讓柳潔感受到了鍾逸的感激。
“不過?讓我感到好奇的是,為什麼你來的這麼及時呀,我也沒通知你什麼時候會來吧?可門口處矛盾一起,你就立馬去告知王媽了。一開始,我以為你居住在二樓三樓,門口的爭吵吸引了你的注意力,從窗口處看到的,但王媽把我帶到這串院子的時候,我才知道你的住處在深遠幽靜的這裏,這串院子可與門口隔著不是一段距離吧?爭吵的聲音也傳不過來的吧?”
鍾逸打量著滿臉疑惑,不知鍾逸所何事的柳潔,一語成箴:“你是不是從鬥詩大會結束後就在門口等著了?一直等到我的出現,等到我與王三生起衝突的時候急忙去找王媽,所以王媽才會在最關鍵的時候出現,我的對不對?”
“啊?”她顯然沒有想到鍾逸會想到這裏。
不過,確實鍾逸猜對了。確實,自從鬥詩大會結束到現在,她一直在門口不易察覺的地方等著鍾逸,要為什麼,她也不清楚。
或許是迫不及待?
這些都不必去思量了,最主要的是,她這一舉動切切實實的救了鍾逸。
鍾逸從柳潔的臉上的表情中印證了自己的猜測,心中一歎,同時也有很深的疑慮。
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就算自己一首水調歌俘獲了佳人的心,但也不至於讓她陷入這等癡情之中。
因果循環,鍾逸見她沒有提起的想法,自然不會強人所難,或許等到適當時候,她會主動敞開心扉的。
而現在要做的,就是逗她,調戲她。哈哈,她臉紅的樣子蠻好看的嘛,長夜漫漫,怎能少了佳人的笑。
鍾逸對自己略顯變態的念頭深感羞愧,但逗她的時候可是一點都不含糊。
“喂,你你這麼關注我,到底是愛上我英俊的相貌了還是不菲的才氣了呢?”鍾逸每皮沒臉的問道。
“呸,我就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人,這麼會往自己臉上貼金呢?誰喜歡你了?”柳潔逐漸恢複了平常的狀態,畢竟這裏是自己的主場。
“哦?那你某人鬥詩大會提的最後一個要求是什麼?還刻意用劉長卿來壓我?哎,我就不明白了,我也沒不來呀,有些人就喜歡做些欲蓋彌彰的事,比如在樓門口翹首以盼。”鍾逸哼起了莫名的曲,心情早就從剛才的不快中走了出來。
“我...我...我隻是想跟你談論些詩詞歌賦,你別瞎想啊!”柳潔女人十足,與往常萬花樓花魁這一形象大相徑庭。
“好!好!隻管來。”
柳潔不禁傻了眼,她就是隨口這麼一,哪裏是真的談論詩詞歌賦呢,事先沒有準備,這時候不禁就有些語塞了。
她對鍾逸自然不是單單的欣賞,否則也不會做這些出格的事,再鳳臨府德才兼備氣質外貌良好上佳的男子大有人在,柳潔這幾年也見過不少,鍾逸於她,是心底最深處的一個秘密,至少現在,她是不想與任何人起的,包括鍾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