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耕身子一哆嗦,一口唾沫呸在了冰麵之上,他看著鍾逸的表情略顯苦澀。
片刻以後,才又道:“要把握,確實沒有,隻是多了一條路罷了,不過的的確確是一條可行的路,你現在看冰塊距離水麵特別近,必須潛下去才可向前遊開,可隻要遊個不長的時間,便可將頭浮出水麵,冰塊與水麵的距離又大一些,所以我們不需要在水中憋氣,隻要有足夠的體力,還是可以從這裏遊出去的,不過遊多久,我是真真的不知道。”
鍾逸一聽趙耕的話,便覺是條出路,雖長短未知,但絕對不會是條死路,或許遊個半就可出去,又或許遊個半個月才能出去,這些是不準的。
趙耕休息之間,鍾逸便打定了決心,他待趙耕好轉一些,便對他道:“趙耕,水下這條路,咱們越早走越好,現在雖肚中空蕩,但好歹還是有個把子氣力的,如若毫無作為的呆下去,等咱們體力耗盡,再想走這條水路,那時已是有心無力了。”
鍾逸所有理有據,趙耕略微一想,也就同意了他的話。
隻是他還是猶豫不決的對鍾逸道:“要不嚐試一番我之前的想法?”
鍾逸眉毛一挑,問道:“什麼方法?”
趙耕一指頭頂透明水池,道:“你我身上有把匕首,匕首鋒利無比,若我們從冰壁之上打下能容腳掌踩踏的缺口,是不是可上得冰頂?上去之後,便原路返回,然後再想出去之策。”
聽完趙耕是的想法,鍾逸思考片刻便將此否定。
他對趙耕解釋道:“我知你有能力上得山頂,但我多半是不行的……”
“我上去之後拉你,或者背著你上!”鍾逸沒完,趙耕便急忙開了口。
鍾逸欣慰一笑:“這也不是最大的阻礙因素,你想,我們當初來到這個奇怪的地方是為了什麼?是為了走出山洞中的迷宮,但咱們要是原路返回,必定入了山洞,那最終還不是出不去?所以我認為,隻有的水下通道,才是咱們唯一的出路,其餘皆為死路。”
趙耕點點頭道:“倒也是這個道理。”
再商量幾句,兩人便敲定了從水下離開這一方法,待趙耕身子回暖一些,二人便再從方才碎冰地方離開,是成是敗,是生是死,就要看它們二人造化了。
鍾逸重回那十多幅畫跟前,每一幅看了過去,直到最後一幅,鍾逸忽感覺一陣樓台清明,到底趙耕清醒之後是自己還是成了其他人,是他用匕首捅向了自己還是自己刺向了他。
似是無解,但又確實有了回答。
方才鍾逸雖然心生警戒,但並無行動,若是鍾逸當初誤解了趙耕,在趙耕給他匕首的時候一下先手出擊,畫卷之上的內容便成了真。
鍾逸心生感慨,比鬼神更可怕是人心,這詭異的洞是否真能做出預言畫,卻是不可知,因為畫中東西實在太抽象,一百種人有一百種解釋,但確實是有蠱惑人心的能力,如若鍾逸對趙耕有那麼一絲不信任,那今日這洞裏,是真正隻能留下一人。
可到了現在,鍾逸又有些感謝這些個畫了,正是因為它們,鍾逸才過了自己心中這個難關,才讓真正做成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