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逸整日呆在屋內,除了吃飯,基本不出屋子。
到了京城兩日裏,他依舊是這種狀態,不過鍾逸更不能去質疑陳達斌,畢竟不聞不問是當下屬的必要方式。
可一直待在這裏,也不是個辦法,好歹來到一朝之都,這要不去遊玩一番,你好意思你來這裏?
這日早晨,鍾逸吃過早飯之後,轉轉悠悠出了撫司衙門,守門侍衛看他眼熟,或許是因為陳達斌下過命令,便沒出生攔他,任由他出了門去。
北鎮撫司衙門所在的街道幽靜異常,與京師的繁華格格不入,其實這裏鍾逸明白,隻不過是這群百姓不願意沾染錦衣衛的晦氣罷了。
出了這條街道,又好像回到了煙火人間,喧鬧聲,叫嚷聲,不絕於耳。
要知道,這還隻是大早上,如若日頭在升一些,不知道會有多熱鬧呢。
鍾逸漫無目的,駐足觀看,繼續前行,皆由自己興趣,有些新奇,有些大同異,正因為東都鳳臨府比較繁榮,所以與京師的差距還不算大,也正是這個原因,鍾逸沒有鄉巴佬進城的感覺。
走過一串商鋪,唯有一家嚷叫聲隔著門便能聽到。
鍾逸停步,牌匾之上寫著長樂坊三個字。
單是聽此名聲,鍾逸已經能夠猜到一二,再加上門後聲音的吵雜與激情,全下除了賭坊,再沒任何一間這樣的商鋪。
望望身前,看看身後,鍾逸發現並沒有勾引起他興致的東西,略微思考,便進門而去。
門口兩旁站著守門人,看鍾逸衣著不凡,沒有阻攔,鍾逸很順利就進去了。
長樂坊內烏煙瘴氣,汗味兒,衣服嗖味兒,煙熏味兒,夾雜在一起很是刺鼻。
剛剛進入,鍾逸差點被這股難聞的氣味勸退。
不過呆了片刻之後,差不多已經習慣了。
他打量一番這個賭坊,除了比東都的那個要大上一些,其餘的東西基本都是相同的,賭銀的玩法,還有幾麵三教九流的人群。
雖然他沒有很大的興趣,但既然來了,肯定不能浪費此行。
不準今日手氣會很好呢。
找到他還算比較熟悉的賭大,鍾逸擠進擁擠的人群,圍在了賭桌邊兒上。
頭一把鍾逸不著急下注,先看莊家手法,雖然他也不是什麼深諳賭博之道的老手,可觀望一下,總是有好處的。
“買定離手!”
“開!”
“!”
鍾逸看了看骰盅,骰子安穩呆在裏麵,三三二,八確實是,這把下的人贏了。
周圍唏噓聲十足,鍾逸聽邊兒上人發著牢騷。
“這他媽連著都六把了,媽的!”
“你買的什麼?”
“大!我他媽就不信邪了,這第七把還是!”
“誒,這你哪能的準。”
六把?
按理來,擲出骰子大的概率都隻有二分之一的機會,所以無論連著出多少把或者大,都是應該的,可換到賭場上來,這種情況,就有些奇怪了。
“大哥,底注下多少呀?”
鍾逸問道身邊一人。
那人斜眼看了鍾逸一眼,冷冷道:“三兩。”
“多謝。”
鍾逸客氣了一聲,也沒過多寒暄,這些賭徒一個個不知輸了多少銀子,若真是與他起了口頭上衝突。很容易讓他們惱羞成怒,鍾逸雖然背靠錦衣衛,可剛來京城就給陳達斌惹禍,起來不光彩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