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門的樸素並非是一種遮掩,事實上院內的裝飾陳設依舊很清貧,幾株枯死的草,一個的石頭椅子。
不過讓人很奇怪的是,農家院子多半是要擺放些蔬菜等過冬食物的,但這裏什麼都沒有,好像老人根本不在這兒生活一樣,但憑著周圍鄰居對他的熟悉態度,最起碼也要有十幾年的生活經曆。
府裏三間屋子,一間住人,一間做飯,一間堆放雜物。
很顯然,這間宅院隻有老人一個人在居住。
老人上了年紀,可身子骨依然硬朗,沒有老眼昏花,也不曾步履蹣跚,所以在在關上大門的一刹那,明顯感覺的到這串院子有人來過,甚至現在還沒有走。
他看著自己獨自居住的屋子,門半遮半掩,好像他離開時就是這樣,又好像有人來過一般。
老人很鄭靜,甚至可以是坦然,他每縷銀發代表著他見過多少大風大浪。
都這個年紀了,哪怕活不了,也是賺了。
“不知哪位貴客,可否出來一見,這偷偷摸摸的,屬實不合做客之禮。”老人放聲對屋內道,像是對空氣的鬥智鬥勇,但其實他已經能夠確信自己的屋子確實來過人。
果然,屋內響起腳步聲,屋子的門被完全推開了。
從裏出來一位中年男人,男人中等身材,濃眉大眼,眉眼之間透露出幾分上位者的氣息,負手站立,讓人不敢直視。
看衣著,低調奢華,黑色絨衣,以暗金雕刻,如若不是富貴人家,豈敢這番鋪張?
“若非客是敵呢?”
中年男人言語之間透露出淡淡的威壓。
誰知老人反倒笑了出來:“吳俊明,我看你還沒有這個能耐吧?”
吳俊明,這個名字可不一般,尋常百姓雖然不知,但在朝廷裏,吳俊明三個字代表的能量是令滿朝官員都心生忌憚的。
“喬探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你已經老了,不準什麼時候一不心就死了,現在的朝廷可不是你一人的下。”吳俊明帶著莫大的敵意,讓人聽來怒氣十足。
喬探陽微微點頭,似是同意他的法,但他看向吳俊明的眼神異常自信:“我倒想瞧瞧你的本事有沒有你嘴上功夫強了。”
接著喬探陽在院中僅有的一個石凳子上坐了下來,也不顧寒冬臘月刺骨的寒冷。
“民間一直有一個故事,我覺得很有趣,今日我講給你聽一聽,傳貓是老虎的師傅,貓將此生所學全都教予了老虎,可唯獨爬樹藏了起來,果真如貓所料,老虎將所有技能融會貫通之後,就想對自己的師傅動手,但到了樹跟前,貓敏捷的爬到了頂端,可老虎隻能幹著急的瞧著,無論怎麼努力都爬不上這棵樹,最終隻能放棄。”
喬探陽完之後笑嗬嗬的看著吳俊明:“教會徒弟餓死師傅的到底我不是不懂,你的脾氣秉性在朝夕相處之間我早就摸透了,你這人野心太大,貪得無厭,難道你就相信我沒什麼壓箱底的東西?”
吳俊明不置可否:“隻能自保罷了,以你現在的力量,不足以扳到我,甚至連我皮毛都傷不到幾分。”他離喬探陽又近幾步,表情忽然有些憤怒,又帶著些疑惑:“我就不明白喬探陽你到底是不是真的精明,在全盛時期隱退,來到這個充斥下等人肮髒惡臭的破地方,對自己創下的事業不管不顧,那時候的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我隻配以喬探陽的學生自稱,要按這個勢頭發展下去,還有今我嘲諷你的時候?可你愚蠢至極!對所有人的利益置之不理,甚至還想解散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官員,怎麼?良心發現了?想悔改了?可要幹嘛去了,我告訴你,這條道隻能一直走下去!走到黑!走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