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之前睡過的屋子,鍾逸躺在床上異常踏實,他好長時間都沒有這種感覺了,好似整個人都放空一樣,腦子裏亂糟糟的東西全都被擠了出去,沒過多長時間已經傳來沉重的熟睡聲。
不隻是他,今夜整個鍾府的人都無比舒暢,自從來到鍾府以來,他們早已經把這裏當做了自己的家,無論是誰,家都是他最熟悉也最自在的地方。
徹夜好夢,鍾府裏的人哪怕是睡著之後的表情,也帶著淡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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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鍾逸醒來的時候,發現日頭已經出來了,他身子與精神都很輕鬆,這段是時間以來,他過慣了晝夜顛倒的生活,別睡到現在,就是現在能入睡都成了一種奢望,甚至有時候給他休息的時間都會失眠,不得不,昨夜的睡眠質量是他很長時間的巔峰,鍾逸心裏在想,若每日能以這種狀態入睡,那會是多幸福的一件事。
他穿戴好衣物從屋子出來之後,發現鍾府所有人的節奏都慢了下來,似乎他們與自己一樣,都是剛剛醒來,雖然鍾逸知道他們醒過來的時辰一定比自己早,但側麵也能看出他們昨晚到底做了一個不舍醒來的美夢。
吃過早飯,鍾逸去了千戶所,例行公事之後,又處理了幾份公文,正在這個時候,千戶所外迎來一人,這人是錦衣衛北鎮撫司衙門裏的一人,單從身份來,他隻不過是個校尉,可陳達斌對他很是看重,他時常跟隨陳達斌左右保護陳達斌安危,也正因此鍾逸對這人的印象很深,甚至兩人之間還有一點交情。
他是位二十出頭的夥子,為人處世略顯稚嫩,可身體素質卻處在一個頂峰,鍾逸從陳達斌透露出的隻言片語裏聽出他應該是位練家子,不過並不知師出何門,但按陳達斌的信任程度,絕對是有兩把刷子的。
鍾逸將他引進自己處理公務的屋子,開門見山問道:“陳帥交代下事了?”鍾逸對此很篤信,他不認為這個夥子會因為私事而找上門來,他尋來千戶所,一定是應了陳達斌的命令。
夥子點點頭,對鍾逸笑道:“千戶大人果然料事如神,屬下佩服佩服。”
這是一個並不高明的馬匹,甚至鍾逸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夥子也感覺到他所言不妥,急忙又道:“陳帥交代的事全在這張紙上,屬下隻負責將紙帶到,至於什麼事,千戶大人一看便知。”
著便從袖口取出了一張這折好的紙片,鍾逸接過紙片,對他道:”有勞你了。“
這位年輕人笑著搖搖頭道:“這是屬下分內之事,哪能稱得上勞煩呢,既然大人已經收到了陳帥的紙,那屬下這便告退了。”
“再會。”
幹淨利索的見麵到此結束,這種不拖泥帶水的方式才是鍾逸最為喜愛的,要是每個人都像這樣,那每日得省去他多少事呢,但並非所有人的覺悟都這麼高,他們見到鍾逸之後大多要經過許多步驟,寒暄、套近乎、聊家常、談感情,有些個甚至還與鍾逸暢想了一番美好未來,這群人已經將目的寫在臉上了,大多數有求於鍾逸,而另外一些則是日後有用得上的地方,他們生怕鍾逸看不到,麵對他們,鍾逸也沒法下逐客令,因為伸手不打笑臉,這是官場第一規矩,若是把每個人都得罪一遍,那他以後還混不混了,隻要是他想做什麼就有人使絆子,這是曾經有過的經驗,反正多個朋友多條路,多個敵人多堵牆,哪怕是浪費一些時間,能得到一半個朋友也是不錯的事,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算是給自己一個心理安慰了,如果有可能的話,鍾逸對於這麼沒質量的社交,還是能少則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