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對白禦醫很重視,很快就將他召進宮來,因為宮中皇室一旦有了疑難雜症,都是由白禦醫進行醫治,而且效果很好,幾乎都能藥到病除,再加上白禦醫入宮多年,對待皇上也是極其忠心的,一個忠心的臣子,誰不喜歡呢?
“一大清早便來見朕,白禦醫所為何事?”康寧皇帝麵容露出絲絲疲憊,畢竟一國之主可不是能夠清閑的人,國家重任、祖宗基業壓在身上,哪容一刻喘息,再加上康寧皇帝勵精圖治,不論大之事皆是親力親為,掌燈至深夜,批奏折,下定論,精氣神不好也是在正常不過的現象。
白禦醫跪在地上,聲音凝重道:“陛下,事關重大!必要徹查!”
“哦?起來話。”康寧皇帝提起精神來,他原本以為白禦醫又要些保重龍體之類老生常談的話,不成想竟有大事。
白禦醫微微站起身來,接著把昨夜發生的事以事無巨細的全部講予皇上。
在白禦醫講述當中,康寧皇帝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白禦醫完之後,康寧開口問道:“有無傷到梁君?”
“在鍾逸千戶的保護之下,賊人並沒有傷到梁君。”
康寧皇帝麵色好上一些,對方意圖很明確,那就是至梁君於死地,梁君不出事,那對方所做的一切便頭落了空。
“宮中一眾禦醫醫治許久,為何還不見成效?朕要見到一個活生生的梁君就這麼困難?”
“陛下恕罪!”
白禦醫連忙跪下,將頭貼在地下的朱紅地毯上,絲毫不敢有半分動作。
康寧皇帝不耐煩道:“先起來。“每逢自己發怒,不論臣子還是別人,都是這一套做法,他們跪不膩,康寧皇帝都看膩了,與其求他饒恕,為何不提前便將事情做好呢?
白禦醫仍然跪著,別起身了,就連深深埋下的頭顱都不敢昂起絲毫,子之怒,他哪裏能夠承受的來,雖然他已是宮中老人,而且與皇上有一定情分,但光是依仗這些,依然不夠。
見他不敢起身,康寧皇帝也沒在勸,隻是問道:“朕給的時間不短,白禦醫你倒是,現如今梁君身子到底如何了?”
白禦醫聽此發問,心髒“砰砰”直跳,額頭上的汗珠順著臉頰落在了地毯之上,這個答案關乎他與一眾禦醫的性命,可到了這種關口,他哪怕隨意作答呢。
若是向聖上誇下海口到頭來卻治不好梁君的話,那定是要犯欺君之罪,聖上心情好還則罷了,若要是碰到心情糟糕之際,那誅他們全家都是在正常不過的事。
但照實回答的話,勢必會惹來龍顏大怒,耗費這麼多人力物力與時間,竟然絲毫進展都沒有,這是他們無能呢還是不上心呢?不論哪種定論,對他們來同樣是滅頂之災。
龍椅之上的康寧皇帝等待著白禦醫的回應,白禦醫不能再猶豫下去,隻能硬著頭皮道:“回稟聖上,梁君體內之毒,已然接觸殆盡,隻是因為身子虛弱而陷入昏迷當中,若再有一些時日的話,定然能恢複如初。”
白禦醫權衡之後還是選擇冒險,他不相信以他們的醫術連一個的昏迷都治不好,雖然行醫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怪異的昏迷,但既然是昏迷,那就一定有跡可循,代表寧朝最高醫術的人集聚在一起,定然能找到醫治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