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濃情蜜意,林雪瞳柔情望著鍾逸,出聲問道:“相公這是怎麼了?看起來如此疲憊,是在忙碌一整日未閑嗎?”
鍾逸並不想將詔獄之中發生的實情告知於林雪瞳,畢竟她隻是一個女子,雖然比尋常婦人見過許多大場麵,可這些陰暗當中的東西,鍾逸不願來影響她的情緒。
“無礙,相公就是看了整日公文,一行行全是密密麻麻的字,快把眼睛瞅瞎了,明兒相公便下命令,讓他們字寫大一些,按照現在的字號,遲早得近視,不夠也沒地兒去配眼鏡呀......”鍾逸把造成自己疲倦的原因推脫在了審批錦衣衛的文案上,這自然不會引起林雪瞳的疑心,因為鍾逸這個錦衣衛千戶本來的職責就有這些,錦衣衛雖是武職,可各項收集來的情報,由下而上的請示,都需要進行批定,命令是一層一層傳下去的,一旦積壓,就會造成時機延誤,所以對於每一位具有批判權利的錦衣衛官員來,這是每日必做的工作。
雖然鍾逸嘴中的近視、眼鏡一類的詞林雪瞳完全不懂,可他還是被鍾逸怨氣逗笑了:“這哪是相公你能夠做得了主的,再了,就連我這個婦道人家都知道字是為了保證情報的隱秘性,相公你要是改了這個規矩,一旦情報出了差錯能饒得了你?”
鍾逸一撇嘴,不屑道:“哪有什麼重要情報,都是點兒芝麻綠豆的事,夫人你是不知,錦衣衛竟然連誰家丟了隻犬都要管。”起這個,鍾逸便來氣,這隻丟了的犬是六部中哪位侍郎大人的,而且好巧不巧正好在鍾逸千戶所管轄的區域走丟了,所以侍郎便派人前往千戶所要犬,這可讓千戶所一眾人等頭大,別犬了,就是在這兒片丟頭牛都不好找,一個千戶的管轄範圍之廣,是難以想象的。
但誰讓人家是文官呢,而且官大一級壓死人,算上文武官員本身之間地位的不平等,錦衣衛們就算千般不願,也隻能出動人員在他們的地方搜尋一隻的犬......
林雪瞳噗嗤一聲笑出了聲,她一雙眼睛彎成了月牙的形狀,對鍾逸道:“平日裏凶神惡煞的錦衣衛竟然會找一條犬?相公,這樣的反差實在好笑......”林雪瞳著又笑出了聲。
別林雪瞳,就是鍾逸腦子裏都已經有畫麵了,一群虎背熊腰的八尺男兒,成群結隊氣勢洶洶隻為一隻狗?這要落到京師眾人耳中,都能成為一個月茶餘飯後的談資笑料,到時候錦衣衛那還有威嚴可言。
“那......最後那隻犬找到了嗎?”林雪瞳沒忍住心中的好奇心問道。
鍾逸沒好氣道:“自然是找著了,隻不過那條狗倒是條情種,它黏在一條母狗後麵,任憑生拉硬拽都沒能將它控製住,直到買來一些骨頭,先是引誘母狗,然後母狗帶著它便回到了侍郎的裏,侍郎一看也傻眼了,他丟的是一條,可回來的竟然是一公一母,不過母狗去哪他的狗就去哪,沒有辦法,他隻能兩隻一齊養著了。”
林雪瞳聽了鍾逸的講述樂不可支,這樣的經曆對於一名錦衣衛千戶來算是少有,但沒想到竟然被鍾逸遇上了,而且還有如此戲劇性的結尾。
夜已深,屋外的晚風不知吹動何物沙沙作響,屋內歡聲笑語不斷,溫暖如同白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