匠人走後,寧嘉賜將麻將放於殿內桌上,他與鍾逸麵對而坐,兩側是溫源與郭秉,這兩人都是從伺候寧嘉賜的太監,方才鍾逸講解規則的時候他們二人也在場,所以多多少少還是會一些的。
“殿下,擲骰子吧。”
寧嘉賜猛點頭,麵色帶著些緊張與興奮。
擲完骰子後確定莊家,這便開始摸牌,一人十三張,鍾逸從起手牌來看,是十分工整的,看來他收回送出銀子有很大希望了,這自然不是鍾逸最終目的,他想要的則是給親愛的太子殿下長個記性,讓他不敢再與自己玩牌。
四人所玩為大眾麻將,畢竟對鍾逸來這種玩法最簡單,輸贏的銀子都算不得大數,作為一開始熟悉麻將的玩法再合適不過,鍾逸牌技當然爐火純青,可對於寧嘉賜、溫源、郭秉來就沒有如此熟練了。
“七......七萬。”寧嘉賜對麻將牌的叫法仍覺拗口,這是他頭次接觸,如若不是翻動方才記下的筆記,寧嘉賜甚至都記不得這種圖案的麻將叫什麼。
”碰。“鍾逸伸手便抓回七萬。
鍾逸打出之後又由郭秉抓牌,郭秉生怕出現什麼失誤,拿到手裏麻將後沉吟許久未曾出牌。
寧嘉賜不厭煩道:“快點,磨磨唧唧的,還是不是大老爺們!”
此話一出,連寧嘉賜自己都愣神片刻,他忽然想到這些侍奉自己的人還真算不上男人,他們隻是一個個太監罷了,雖然寧嘉賜目前不知曉太監與正常男人到底有什麼不同,不過從外人的法中,他們的確算不上男人。
“啊,這......”郭秉下意識開口,語調中難掩落寞之意,溫源眉目當中也有一些不自然,這句話對他們來是一種暴擊。
太監本已身體殘缺,外加寧嘉賜不經意之間的嘲諷,郭秉悲上心頭,可事情已經發展到這種地步了,他完全沒有改變的能力,隻有靠著自己這殘缺的身子一步一步向上爬,用更高的權力與身份獲得應有的尊重。
而作為東宮太子的太監,前途顯然是光明的!
“六筒。”郭秉收拾好情緒,笑嗬嗬的打出一張牌。
之後便輪到寧嘉賜,寧嘉賜剛想抓牌,便聽溫源開口:”碰。“緊接著將六筒抓回牌堆。
“你!”寧嘉賜整整一輪沒有拿牌,對於本就雜亂無章的牌型來無異於雪上加霜,正是因為,寧嘉賜才著急抓牌,但沒想到越急越抓不到,被溫源一碰,碰到了下一輪......
溫源不知是否是被方才刺激到,他殷勤一笑,倒也沒有將牌放下。
鍾逸更是不管寧嘉賜的情緒,拍桌之上顧慮這麼多那玩牌還有什麼意義。
拿到這張牌之後鍾逸露出些許笑容,扣下一張牌道:“聽。”
寧嘉賜雙眼瞪的像銅鈴一般,這才僅僅七八輪罷了,鍾逸便已經聽牌,這對於在坐的所有人來都是莫大的災難,畢竟接下來要打的牌一定要慎重在慎重,否則便會有點炮的風險,而在自己未曾聽牌的情況下,一人是要承擔另外兩家的籌碼。
郭秉幹脆利索,絲毫沒有拖泥帶水下了張:“白板。”畢竟這是他們頭一次玩牌,有很多規則還不熟係,所以對於點炮一回事也沒有特別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