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誌誠聽樂榮的口氣,沒忍住問道:“難不成上次樂兄在吳府之內就想動手?”他不禁為樂榮的膽量產生一絲擔憂,也有一種無法言的懼意,與這般不怕地不怕的人共事,到底對自己益處多是壞處多呢?
樂榮點點頭:“若非上次程兄極力拒絕,或許你我三人便不會有這次商議了。”
程經業辯駁道:“吳府之內是吳俊明的地盤,誰知道他府裏會不會隱藏著什麼能人異士,樂兄你要知道,就算現在整個朝廷都是吳俊明的敵人,他依舊不可能走到無人可用的地步,這就是吳俊明,曾經一手遮的權臣,若在他府內冒險,一旦出事,你我恐有性命之憂,並非我程經業膽如鼠,隻是有些事不得不謹慎,關乎我們性命,哪能這般魯莽?“
經程經業這麼一,樂榮腦子裏的彎兒好像也轉過一些,的確,程經業這番話沒有半分誇張與虛構,隻不過上次樂榮抱著一個打他措手不及的心思,饒是吳俊明,都不可能猜到他們二人會在吳府之內甚至自己的書房對自己動手,從某種角度上來,樂榮這樣的想法也沒錯,隻有跨出那步之後,你才能知道到底是對是錯,現在顯然已經不清楚了。
江誌誠充當二人之間的調和劑,他開口道:“既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就算再多都難以分清是誰的對錯,但我們還有機會,隻要把握這次機會,照樣能改變如今的處境!”
“江兄所言有理。”程經業、樂榮二人齊聲道。
樂榮、程經業二人本來便沒有矛盾,而且完全可以稱得上好盟友,現在江誌誠又給了他們彼此一個台階下,他們之間的嫌隙也慢慢消失了。
其實他們三人也清楚的很,隻有齊心協力,才有可能度過這次前所未有的難關,到底是吳俊明道高一尺,還是他們仨人魔高一丈,立馬就要見分曉了!
夜愈來愈深,桌台上散發亮光的蠟燭燃盡一根又點上新的一根,他們不知商議到什麼時候,總算得出一個比較滿意的方案,在接近黎明的時候,三人終於散去,但來之時的焦慮與苦澀卻轉為坦然決絕,黎明的冷風吹散了他們徹夜的疲憊,也吹走了心中煩惱。
......
......
翌日傍晚。
屈府外傳進一份書信,指名道姓要送到屈揚手中,屈揚是何等身份,當今吏部侍郎,既然對方敢直呼其名,就明也有與之匹配的身份,所以氣焰囂張的看門下人並沒有像之前對待別人那般對待他們,反而十分上心,迅速來到了屈揚所在屋子。
“老爺,府外有人讓的給您送進這份書信。”
“問清對方身份了嗎?”
“這......”
屈揚捏著自己腫脹的側臉,含糊不清道:“你在屈府內呆了多久?這點規矩都不懂,蠢材!”
“老爺,雖然不知對方是何身份,但談吐不凡,而且談及您名姓的時候並沒有......太多尊敬,所以的以為是什麼人物,就沒有盤問他的背景,急急忙忙將信件鬆了過來。”此人在屈府內當差也有年頭了,這些門門道道他自然是清楚的,可這次事出有因,他才這般辯駁道。
“人呢?”屈揚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問道。
“已經走了,將信遞到人手上的時候,他已經離開了......”
“滾吧。”
下人如蒙大赦一般逃出屈揚所在的屋子,走到院內的瞬間,便聽屋內傳來兩聲痛苦的“誒呦!”,下人心裏嘀咕道:老爺這幾日每日像吃錯藥一般,逮誰罵誰,也不知道到底在外受了誰的氣,但在外麵受得氣為何要撒在自己這些下人身上呢?他們容易嗎?
屈揚捂著自己左半邊臉頰,從鏡中看來,已經腫脹很高,他稍微一碰,便覺奇痛無比,屈揚這兩日算是倒了大黴,吳俊明的事辦不好不還與樂榮、程經業、江誌誠三人慪氣,就連吏部當中也總有一些惹他心煩的事,還有剛剛的下人,這像是屈府的嗎?腦子裏跟灌進漿糊一樣,完全沒有半點機靈勁兒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