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十一章 杜圖之怒(1 / 2)

杜圖,東齊成名已久,本國任侍郎一職,因詩情才意超群,特派遣出使大寧,為其皇後贈賀詩幾首,不過當他來到和永殿時,發現了端倪。

聚此之人幾乎都是能言善辯,巧舌如簧,擅作詩詞的才子文人,這是為何?雖然曆任使者不乏這些人才,可也不可能全部都是吧?總有幾位朝廷信任的官員來此監督。

在他見到那一位從未謀麵的毛頭子時,杜圖差不多猜出了康寧皇帝的意圖,世人皆知譽滿下的《水調歌頭》出於大寧,而且是從一個初出茅廬的後生嘴中傳出,大寧很多年裏才出現這麼一個人物,在文壇弱於別國的情況下,大寧自然要奮起直追,利用賦之才,改變如此境地。

不得不,他很聰明,或者可以,康寧皇帝之心路人皆知,武強文弱是他的一塊心病,沒有人再被稱作南蠻子的時候不會憤怒,尤其是整個國家的主人。

可真的能夠憑借後起之秀一手顛覆建築已久的文壇嗎?至少在杜圖看來希望十分渺茫,假使那首絕句真為鍾逸所作,他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但在眾多前輩麵前,他能不怯場嗎?他能依舊保持正常水準嗎?

顯然,這是完全不可能的,他也是那個時候過得來,在如此鄭重的場合中,由於自己一句話可能造成莫大影響,無疑這個人是會緊張得,哪怕腹有經綸,可一句話都難以出,這種狀態每個人都要經曆,這是不可避免的。

所以鍾逸是否能發揮十分本領,哪怕十分之九、十分之八都足矣,但很無奈,有十之三四,都配稱得上一位奇才了。

再者來,依杜圖之見,這首詩大概率不會由鍾逸所作,才學這個東西雖然看不見摸不著十分玄妙,但毫無疑問,是真實存在的,隻有經過時間的沉澱才會顯現出來,年少成名者有,風華正茂,揮斥方遒,此番少年在詩詞中的表現,一定會是生氣盎然,誌氣勃勃,可從《水調歌頭》來看,那種高處不勝寒的寂寞,被生活折磨過後的初衷與感悟,都是鍾逸這個年齡段難以領會的。與之相處後,相見相聞,更讓杜圖堅定他的猜測,好酒狂妄之徒,豈能有如此才智?

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樣,還需要人靜觀其變。

正是因為心底裏的主觀偏見,讓杜圖對鍾逸此人並沒有什麼好感,當然,最終爆發的緣由還是要歸於嫉妒。

所以他才在鍾逸一句不當之言下奮勇出擊,他想用他的外客文壇前輩身份壓鍾逸一頭,挫一挫他的銳氣,但鍾逸何許人也,反倒是在這兩方麵將了他一軍,更揭露他心底最深的上傷疤來刺痛他,讓他難以控製情緒,在這樣的場合發泄而出。

跪在地上的杜圖很是不安,畢竟別人家的場子,到底他隻是位客人,真要是將事情鬧大,到頭來受罪的還是他自己,不過他轉念一想,心裏忽然有了對策,事已至此,多無益,再多的辯解都蒼白無力,倒不如借此機會來報複鍾逸一番!

康寧皇帝語調平和:“跟朕吧,到底怎麼回事兒?大好的日子,你們二人為何會起衝突?”

杜圖率先開口:“回稟皇上,外臣與鍾公子未有糾紛。”

“哦?難不成剛才朕老眼昏花不成?”

“外臣絕無此意!”杜圖心一沉,身子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皇上,外臣生平好詩,向來以詩會友,今日與鍾公子一見如故,且得知那首名揚下《水調歌頭》正是出於他口,外臣心裏癢癢,便想與之切磋一二,不過鍾公子似乎......似乎不太願意,外臣心知再次相聚已是猴年馬月,便再三勸之,情急間有所激動,這就是事情發生的原委。但在陛下與眾位大人看來,怕是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