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陛下仍對程經業稍加懲戒,程經業何等人,陛下自然能夠看出他的企圖,所以無論如何他都是不可能利用諫言搬到我的。”談及康寧皇帝的時候,李格滿是驕傲之色,身為兩朝老臣,皇帝自對他恩典不,而且康寧皇帝明辨是非、可分善惡忠奸,待下寬仁、待民仁愛,如此帝王,千百年難得一見,所以李格能夠成為他的臣子,也是李格自己的幸運。
機會到了!鍾逸故作疑惑問道:“既然陛下知曉程經業的為人,那為何仍就讓他在禮部侍郎位子上呆著呢?有這樣的人在,朝廷不安啊!”
李格望著鍾逸,一幅找到知音的模樣,他附和道:“誰不是呢!照我看來,就應該罷免他的官職,在將他的家產充公,讓他永世不得進入官場!”
旋即李格又歎了口氣道:“這也隻能想想罷了,歸根結底,程經業沒有犯原則性的大錯,他為了穩固自己的位置所用的法子雖令人不齒,但沒有為朝廷、大寧造成任何損失。更何況,程經業也並非五一所長,他身為禮部侍郎,比任何人都要更加熟悉大寧禮法,皇家大事宜皆有禮法約束,而他每一次都能很好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務。此人能力是有,不過是心術不正,陛下正是看到這一麵,才將他置於侍郎之位近十年,若非如此,依他才能,早已爬上尚書位子。”
“李老,聽您這麼一,子更加不明白了。”鍾逸一臉的疑問。
“你有何不解之處?”
鍾逸終於拋出了最終的問題:“在您口中,程經業可不是一個酒囊飯袋,甚至他在某些方麵有所長處,就好比人際交往,依程經業的性子,與人交惡的可能性很。可為什麼他會有如此拙劣的方式來對付李老你呢?明知道不會對你造成任何影響,仍像飛蛾撲火一般衝了上來。”
“此事來話長,我與程經業本沒有淵源,我看不慣他的所作所為,他也不願與我這種油鹽不進的老頑固有所交集,可在一次針對賦稅的朝政議論中,我與他出現了很大的爭執。那年光景不好,雖稱不上大旱,但也鮮少有雨,正是因此,我想減少賦稅,降低為原先的一半。不過,程經業等一眾朝臣堅決反對,尤其是程經業,比任何人都要堅持,他先以國庫空虛為由,又將東北戰事吃緊搬上台麵。總之,絕不同意降稅,我心係下百姓,百姓安居樂業,大寧才可繁榮昌盛,若是他們連一口飽飯都吃不上,很大可能會產生暴亂,到那時候,不得不出兵鎮壓,大寧的兵向大寧的民出手,你,這算什麼事!而且還會寒了百姓們的心,令暴動者越來越多。為了阻止這些亂事出現,我與程經業口戰幾百回合,在我情緒激動時,自然少不了過分的話,將他所謂的交際之道放在了大庭廣眾之下。雖然這在眾人心中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但偷偷議論還可,可當著所有人的麵揭他的短,很大程度上傷了他的顏麵。從那件事後,他便與我勢不兩立,但凡我同意的事,必要唱反調。”
聽到這兒,鍾逸算是清楚了,原來二人的恩怨是由這件事引起,怪不得李格傷到寧嘉賜時程經業會進諫,在明知不可行的情況下仍不放棄。看來不僅如此,隻要有搬到李格的機會,程經業便不會錯過。
“其實那次他尋的機會也不錯,陛下正因為朝政苦惱,極容易暴躁,在陛下初次聽聞我將太子殿下打成那幅樣子的時候,雷霆大怒,不僅要貶我的官,還有進行杖責,也就是在一眾老臣勸阻下,才打消這個念頭,隨著脾氣消除,陛下也將此事看了個通透,所以才對我做出這等彌補措施。起來,這件事還要歸功於多年來我在朝中積累的聲望與情分,若是沒有這兩樣,定然合了程經業那廝的意!”
李格不還好,一起來又有些生氣,不過氣完後又陷入了陣陣苦惱。俗話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若是程經業是那種蠢人還好,至少將仇恨放在表麵,讓他有提前應對的準備。可程經業偏偏不是,二人結仇以來也就那一次有所大動作,其餘時候隻是有著言語間的摩擦,雖然在外人看來他們結仇,可也並非深仇大恨。正是因此,李格才憂心忡忡,誰知他醞釀這麼久會出怎樣陰損的招數,或許下次,他就接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