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承擔白蓮教各種各樣的花銷,除了城中一些富商,鍾逸再難想到別的人員。他早該料到的,光憑白蓮教,怎麼可能有那麼多糧草銀兩,除非得到外人的幫扶。
但這幫生活優渥的家族到底是為了什麼呢?難不成真要依靠白蓮教給他們打下下?能夠將產業做到今日地步,想必也不是蠢蛋,哪怕當今的大寧存在許多隱患,但遠遠達不到覆滅的地步,大寧命數未盡,依舊能在這片土地上傳承多年。
情況分明很是明朗,可站隊仍是偏向,難道大寧有愧對他們的事不成?否則鍾逸真的想不到其他原因。一旦大寧取勝,海津之亂告一段落,那要深究的便是白蓮教這條線,所有人無法幸免,甚至寧殺錯不放錯,這在每位皇帝心中,都是逆鱗,絕不容忍!
隻要不賭,哪怕幾輩子不動彈都難以動其根基的大家族,按理來他們不該做這樣鋌而走險的事啊!
一瞬間,鍾逸生出殺心,但下一刻便泄了氣,四麵臨敵不他還要再樹新敵,更何況這些人並非尋常毫無抵抗力的百姓人家,他們掌握著海津城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資源,隻要他們願意,在海津城這片土地上他們就是王,哪怕麵對的是朝廷的錦衣衛
在如今這樣的困境下,鍾逸與他們為敵顯然不是明智之舉,可若是放任不管,又不是鍾逸的性子,再者來,繼續讓他們向白蓮教持續輸出補給,這對錦衣衛剿滅白蓮教也是一大難題啊。
不過鍾逸總覺得事有蹊蹺,從他的認知來看,這幫富豪怎樣的不會趟這趟渾水的,除非
“黃總督,方才我想到一件事,但又無法確定真偽,我予你聽聽,勞煩黃大人為我辨別一番。”兩個人商量著來也總比一個人胡亂想來得有限,畢竟光憑一個人,很容易陷入死循環,也就是鑽牛角尖。
更何況黃三石也不是普通人,作為海津城的漕運總督,自然是有幾把刷子的。
“下官拙見,大人隨意聽聽便是,別放心上”鍾逸還沒要問的事,黃三石已經故作謙卑。
鍾逸笑了笑,道:“黃總督大可不必這般謙虛,若海津城能有本欽差佩服的人,黃大人你就是第一個!”
“這件事是這樣的白蓮教能在海津城迅速壯大,不乏有結實的經濟後盾,依我考量,似乎與城中的富商巨賈脫不了幹係,黃總督你怎麼看?”
黃三石吸一口粗氣,顯然他沒想到鍾逸會問出這種問題,黃三石首要考慮,並非真實情況,而是哪種回答對自己最為有利,或者哪樣的回答要他承擔相信責任。
有或者沒有呢?這是一個問題
“不知大人您怎樣得出這個結論?”既然不知道回答哪樣,那就要問清楚鍾逸的緣由了。
而鍾逸也沒有把他當外人,既然詢問黃三石意見,那理所應當將所有推論都告知於他。接下來,鍾逸就將方才所想一切無絲毫保留袒露而出。
聽完鍾逸的話,黃三石這才鬆了口氣,原來與他沒有任何關係呀,那這樣一來,答案就不必圍繞自身利益,而是應切合實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