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在海津城中來往行人寥寥的清冷街道上,隻見一人奔向城外方向,觀其麵色,十分凝重,一看就知道心裏藏著事,觀其模樣,倒很是眼熟,正是蘇浪穹的侄子蘇慶!
城外,蘇慶行走在一處荒廢的村莊,四處皆是廢棄的宅院,坍塌的圍牆、毀壞的院門,入眼間滿目瘡痍,不過並沒有破壞的跡象,完全是經過很長時間無人打理導致
此村本是富貴村落,村中原有五十多口人家,在海津城方圓幾十裏之內也屬這個村子最有名,但忽然間爆發的一場瘟疫讓村子裏的人死的死逃的逃,竟一時間空空蕩蕩不見一人。
這個年代,若有傳染性的疾病,往往很難根治,唯有方法是這些病體全部死絕,而爆發這起瘟疫的時候很早,早到林菀如還沒有出生,那時幾乎整個海津城的名醫都束手無策,可又由於在海津城附近,不得不想法子,一旦這幫人進城,幾乎整個海津城都要被病毒覆蓋。
於是不得不鎖城七日,令感染瘟疫的人逃向別處,或者熬死他們,最終以一個村莊無人生還的代價,阻止了病毒的傳播。
臨死之前不見援手,他們每個人死的都很憤怒,都很憋屈,都蘊含著恨意與冤情。因此,這幫人生前所在的村落附近時常爆出鬧鬼的傳聞,是他們陰魂不散,想要尋人複仇。
久而久之,不隻這間村落,就連他們附近的村子全都搬走了,導致一大片空著的土地沒人利用,隻能日漸荒廢
但這也給心懷歹毒之人提供作案場所,蘇慶便是其中一位
村落最邊角的位置,有一處還算完整的院子,院內外不見任何人蹤影,更不必人類活動的的跡象。
但就在蘇慶到達之後,嘴中發出類似鳥啼聲音,斷斷續續有特殊節奏,數聲後,一高一低兩人由屋內走出。
“蘇公子!”二人齊聲道。
“屋裏那位不鬧騰了吧?”蘇慶問道。
“呆這兒這麼久,早就該習慣了。”
蘇慶點點頭,由袖口取出兩錠白花花紋銀交到二人手中:“你們這個月的工錢。”
“多謝公子!”兩名體態各異的男人麵露欣喜之色,見到銀子的一刹那就好像看見死而複生的老祖宗,甚至更要開心。
“辛苦了,這是你們應得的”蘇慶拍了拍二人的肩膀。
“不過接下來這些裏定要多留些神,絕不能出事!”
“的明白!”兩人默契回應。
蘇慶在院外站著,既沒有轉身離開,也不曾進入院中,隻是遙遙望著正對麵住人的屋子,臉上一幅複雜的表情,心中情緒交融
低矮這位與高個子對視一眼,他轉頭看向蘇慶時滿臉猶豫,片刻後還是開了口:“公子,把他關這兒都這麼久了,您既不殺也不放,單單是這麼關著,這這也不是個事兒。”他聲音極低,如同冬日奄奄一息的蚊蠅。
“何意。”蘇慶麵無表情。
低矮男子聽蘇慶並沒有生氣,膽子又大了一些:“終歸是要有一個了斷的,他能在這兒關幾個月,可總不能關幾年,關一輩子吧,而且長此以往,誰又能確保不被人發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