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休攙扶著蘇浪穹到了晴兒屋裏,雖然屋子富麗堂皇看起來便不像丫鬟所住,但楊旭心想,一個喝醉的人豈會注意到這些。
蘇浪穹心知肚明,這地方比自家妾的都要好上幾倍,普普通通的丫鬟哪裏有資格入住,林大膽果真是寵溺於她,不過終究是錯付了,先不心裏麵有沒有自己,就是與下人通奸這件事,傳出去都要讓人笑掉大牙,既入了林家門,便要無時無刻注重老爺名聲,像她這樣完全不顧自己男人的女人,浸豬籠是遲早的事
“晴兒,快快去給老爺端茶來!”楊休假戲真做,至少要讓蘇浪穹不起疑心。
晴兒自然聽楊休的話,讓她往東絕不往西。
待晴兒走後,楊休裝模作樣關切道:“這位老爺,您何時迷路到了此處,如今氣嚴寒,若您在外呆的時間太久,身子骨受寒可不行,人要不為您弄碗薑水暖暖身子?”
他的意圖十分明顯,主要想弄清楚蘇浪穹是否聽到他與晴兒的對話。
蘇浪穹不會這麼輕易如他所願,盛氣淩人道:“問長問短,你是長舌婦?給我閉上嘴!”
“是是,老爺不願意聽,人不便是”林大膽的貴客,他一個的下人自然得罪不起,絲毫不敢頂嘴。
但此事不弄明白,絕不會善罷甘休,其中牽扯巨大,他與晴兒的事傳出去,他們二人勢必身敗名裂,以後海津城怕是呆不下去了,可背井離鄉又不是他心中所願,如有一線可能,沒有人願意離開自己的家鄉
等晴兒送來濃茶時,不著痕跡的指了指椅子上的蘇浪穹,她的意思楊休當然明白,是想問自己有沒有從這位醉漢身上問出有用的信息來,但楊休無奈的搖了搖頭,這麼久仍是一無所獲。
蘇浪穹捧起濃茶,咽下一口,他毫不擔心二人在茶水中投毒,他們斷然沒有這個膽量,所以他喝得很放心。
楊休心想這麼拖下去不是辦法,若他酒醒,很可能發現這間屋子的蹊蹺,到那時也會對自己晴兒起疑心,於是他主動開口:“老爺,都怪人,您醉到那麼久都沒有將您發現,您可千萬別跟我家林老爺提起,否則人這份營生可就不保了!”
不必,這番話同樣是試探。
蘇浪穹依舊不上套:“我倒想和林大膽絮叨兩句,但不是關於我的事”
意有所指,楊休與晴兒兩人當下心又慌亂起來,聽椅子上這位的意思,似乎還藏著什麼話
“那是關於誰的?”楊休沒忍住問了出口,麵前的醉漢著實讓他感到難纏,既像一張白紙什麼都不清楚,但每句話又在提點著自己,直到此時,楊休都快抑鬱了,連他是真醉假醉都難以確定。
“關於誰的?誰心裏有鬼就是誰的,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嘿嘿嘿。”蘇浪穹笑出了聲。
楊休大驚,先前那句可以是無心,但這席話呢?分明是知道些什麼!
“您您有話直,人頭腦愚笨,實在不懂您的啞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