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來了?”鍾逸眉頭緊皺,立馬又問道“怎麼回事”
“源於咱們管轄街道的一家客棧,番子們吃了飯不給錢不,還嫌店二不夠恭敬,正巧咱們的人路過此處,見客棧裏有人鬧事便進去觀瞧,”霍單憤憤道:“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咱們錦衣衛本來西廠就不對付,這次西廠膽敢在咱們的地方作亂,自然不能慣著他!所以兩方人馬就打了起來”
“咱們的人有受傷嗎?”比起結果,鍾逸更關注屬下的安危
霍單搖搖頭:“沒有,好在雙方打得都很有分寸,僅僅是拳腳衝突,沒有動用什麼兵器。”
“這點事兒需要和本帥彙報?不就是底下人的打鬧嗎?既然沒有人受傷,雙方各打五十大板便是,錢山好歹是有身份的人,不會因為這點事主動現身討法吧?”
霍單歎了口氣:“話雖什麼,但之後事實的發展顯然不如大人的預料那家客棧離咱們的戶所不遠,很快聞聲而來的校尉們便把六七名番子圍住了,番子們也自知打不過,便束手就擒,就這樣,咱們的人便將這些番子全都帶回了詔獄裏,不僅如此還對他們上了刑。”這才是霍單最為頭痛的一件事,他愁眉苦臉繼續道:“不知由何人通風報信,西廠知道他們的人被咱們抓走後,大概派了二三百人圍在錦衣衛北鎮撫司衙門前,不僅讓咱們把他們的人交出來,還要交出那幾位罪魁禍首。”
“罪魁禍首?紛爭的發起者不是他們的人嗎?”鍾逸發問道。
提起這個,霍單的怒火“蹭蹭”直往外冒:“不錯!但西廠那幫閹人無恥,要用咱們的人來泄憤!”
鍾逸淡淡一笑,神情並不緊張,再問道:“錢山呢?他也在北鎮撫司衙門前?”
“此事就是由他引頭,若無錢山這條閹狗在西廠背後撐腰,他們哪敢在錦衣衛衙門前叫囂呢!”
“看來這件事是有預謀的,不過錢山的動作,要比我想象中更慢一些”鍾逸想了想,麵色平靜道:“走,讓我去會會他!”
“鍾逸,需要我一同前去嗎?”聽到二人這番對話的木璿問道。
“不必,我別的能耐沒有,打狗還是有一套的,尤其是老狗閹狗!”
隔著半條街道,鍾逸打量遠處,錦衣衛衙門被圍得水泄不通,除看規模,應有百人之多。西廠這幫人舉著火把叫罵著,言行舉止囂張得沒邊兒
“好不熱鬧!”鍾逸發出一聲感歎,燈火通明人聲鼎沸,要不是每人麵露怒色,定以為是在慶祝什麼節日。
“大人,咱們從後門進吧,要是讓他們發現您,光憑屬下一人難以護您周全。”
鍾逸擺擺手:“放著好好的正門不走去走後門?你見過哪個回自己家要走後門的人?”
“可是”
霍單還想什麼,被鍾逸打斷道:“沒什麼可是,身為錦衣衛指揮使,正三品官員,國之重臣,你覺得他們敢對我下手?”
話音剛落,鍾逸邁著平靜且輕快的步伐來到西廠眾人後方。
麵前堵得很嚴實,鍾逸想回衙門都沒有一條路可走,他清了清嗓子,在人後大聲喊道:“錢山!錢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