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是假瘋嗎?”鍾逸好奇問道。
劉卓既沒點頭,也沒搖頭,隻是平靜道:“我找了個法子試探他。來到他的身邊,我盯著他,並向他道,若你寫出一幅漂亮的字,我便給你一壺酒喝。當我完這些後,他眼神一愣,忽然產生出一絲慌亂,之後又變為呆滯渾濁,但就那麼一瞬間,我已了然於胸,他的確沒瘋。偽裝成這樣子,或許隻是為了保住什麼秘密,又或許是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不過我對這些並無興趣”
“徐年心情複雜,他很猶豫,想喝酒,卻不想暴露自己。可最終,他還是在美酒麵前妥協了,不過隻選擇在我麵前展露我將他帶來一處偏僻地方,他索性放開了一些,我將早備好的筆墨紙硯給他,徐年握著筆的並沒有絲毫顫抖,這不像一個常年醉鬼該有的力量。”劉卓的表情好似發現了新大陸一般激動欣喜。
鍾逸靜靜聽著,雖然從未謀麵徐年,不過徐年的故事的確精彩,曾經的才少年落魄為乞丐醉鬼,這一生都是如此的絢麗多姿
“下筆時,行雲流水,一氣嗬成,從熟練的姿勢動作乃至每一個的細節都能看出,他並沒有將自己的本領拉下,甚至字成時,著實讓我驚豔,他的書法又有精進!若與之前的他比較,我尚有一線勝算,可與現在他比試,定是他完勝!”劉卓神情是真心的敬佩,徐年似乎已成了他的偶像。
“他拿酒走了,沒有多餘的言語,而那幅字,我也順理成章收藏下來,不時放到眼前觀摩學習,可每瞧一眼,帶給自己的隻是深深的渺,每一眼都讓我與徐年的差距拉開很遠”
“後來呢?還有沒有見過徐年呢?”
劉卓搖搖頭:“沒有,我不會刻意找他,若想找也很簡單,京城各大酒館尋一尋,總有他的身影。”
“書法比你強,那模仿能力呢?”
“更是不能比。”
“本帥知道了”
張宏的筆跡不易模仿,京城雖擅模仿的人不少,可精模仿的人不多,就方才劉卓的本事,連鍾逸都騙不過,又如何能騙過皇帝呢?
所以照鍾逸來看,為西廠服務的那位匠人多半便是劉卓口中的徐年,除了他之外,沒有人再有這樣混淆真假的本領了!
“你走吧,本帥有事再喚你。”著,為劉卓打開牢房大門。
劉卓欲還休,停在牢門邊兒上不進也不出
“還有事?”鍾逸問道。
“鍾指揮使,那今年的科舉”劉卓模樣有些害羞得道。
鍾逸笑了一聲,原來這子惦記上這個了。不過鍾逸瞧他還算機靈,將來或許能作為自己的班底進行培養,便道:“隻要能中,翰林院本帥安排了!”
“多謝鍾指揮使!多謝鍾指揮使!”得到想要的承諾,劉卓終於興高采烈的離開了。
進了錦衣衛詔獄,沒少身上幾個零件,反而從這兒討到了好處,劉卓也是第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