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柬!”北鎮撫司衙門內,鍾逸將寫好的一封柬遞與霍單。
霍單一瞧要送去的地方,表情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震驚:“大人您是不是送錯地方了?”
“當然沒有。”
“可這請柬上為何寫著西廠錢山呢?”
“因為它正是送予錢山的!”
“什麼!您要宴請錢山?”霍單仿佛聽到了全底下最難置信的一件事。
“有何不可呢?”鍾逸笑容很有深意。
“您您可曾兩度圍剿西廠,西廠的人視您為活閻王啊!”
“第二次不是沒有剿成嘛。”
“那那咱們也與西廠勢不兩立!”霍單向來猜不透鍾逸心思,但之前的命令還有章法可尋,可這次完完全全顛覆了他的理念。
為何勢如水火的兩方,會送請柬邀請宴席呢?
“正是因此,本帥才要改善廠衛關係嘛,都是陛下的家臣,爭來鬥去又有什麼意義呢,和睦相處才是如今的主旋律。”此刻的鍾逸,好似化身成為和平使者,手中甚至像拿著一隻代表和平的乳白色和平鴿。
“您這樣想錢山會這麼想嗎?錢山那人,恐怕還以為您藏著什麼陰謀呢。”
“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總有一日,他會明白本帥的良苦用心。”
霍單心裏仍不敢相信這是由鍾逸嘴裏出的話,平日裏他不刨錢山祖墳已是極大的恩典,可現在不僅僅錢山的祖宗在棺材裏躺的好好的,就連與錢山的關係都要進行一定緩和。
這還是他認識的大人嗎?
他真想在鍾逸的額頭上摸一摸,試一試此刻的溫度是否滾燙。
因為他真的覺得鍾逸被燒壞了腦子,就連心都被燒的善良了一些。
但霍單不敢,畢竟他不確定鍾逸對自己的屬下也如同對錢山一樣的“善良”。
不過不管怎麼,隻要是鍾逸的命令,便有他自己的理由,霍單隻需照辦便是,正當霍單要離開時,又被鍾逸叫住了:“等等。”
“大人,您回心轉意了?不給錢山送請柬去了?”霍單激動問道。
鍾逸瞪了他一眼:“西廠的請柬照送,不過我這兒還有一封請柬,需要你送給別人!”
“西廠的,給爺出來個管事兒的人!”霍單來到西廠大門口,語氣十分囂張道。
門口兩位番子一瞧是霍單,是鍾逸身邊的近人,心間瞬間一緊,他們見霍單隻身一人,可態度尤其猖狂,雖心中憤怒,但猜不透霍單來意,便匆匆進廠,尋大檔頭去了。
西廠大門口兒的霍單甚是得意,今日來得人的確就他一個,不過後麵有鍾逸撐腰,這幫閹人的走狗忌憚得很,他很享受來自敵人的恐懼。
片刻,西廠一位檔頭出來了,此人身形修長,麵色不善,一看就知道不是個善茬,不過來到霍單身邊,仍是客氣道:“霍千戶,你為何事而來?”
在訓練完五百名少年軍隊後,霍單的官升幾級,從一名百戶成為了光榮的錦衣衛千戶,與他一同晉升的還有李旭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