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黑就是黑,白就是白,邪不壓正,自古如此。靖王圖謀不軌,倒行逆施,恢複衛隊以組建軍隊而對抗朝廷。但又能有幾分勝算呢?如今時代重血脈,重禮數,重規矩,陛下才是當今正統真龍子,靖王曆代王爺,成不了龍的。雖然他手上有一些兵馬,可朝廷數萬萬大軍又豈是吃素呢?與他為伍者,逃不脫一個死字,自己死不要緊,還要牽連上祖族家人,著實是‘哄堂大孝’了!”
其中利害,其實不必鍾逸,李陽正也明白。當初他被鬼迷了心竅,被權勢利益蒙蔽了雙眼,這才成為靖王的幕僚。其實他早就有逃離之心,但又害怕靖王報複,這才進退維穀
沒想到這次入京,被鍾逸所擒,反倒有了一個契機。
“大人,您的的都明白,的現在是懸崖勒馬、棄暗投明!”
“洪州地處偏僻,成為靖王的謀士,的確稱得上功成名就。但透過洪州來看,大寧才是每位有誌之士真正的舞台,放眼下,洪州一隅之地不足為談。李陽正,如今你投入本帥帳下,本帥不計前嫌,不論之前你幫靖王做過何等齷齪之事,本帥都給你一個浪子回頭的機會,你可願意接受?”
李陽正想也沒想,脫口而出道:“人願為鍾帥赴湯蹈火、肝腦塗地!”
雖然他已人到中年,但誰年輕的時候沒有一個偉大的願景呢?鍾逸這番熱血言辭,勾起了李陽正年少的記憶。曾經,他也想做一個舞動乾坤的人
“好!從今之後,你便是錦衣衛的密探,本帥現在便派給你完成一個艱巨的任務。”
“鍾帥您吩咐!”
“本帥要你繼續臥底於靖王身邊,監視他的一舉一動並向本帥彙報。”透過窗戶,鍾逸瞧了眼皇宮的方向:“如今陛下病重,錢山一人獨攬朝政,的確是靖王的大好機遇,但不湊巧的是,他遇到了本帥,隻要有本帥在,絕不讓他肆意妄為、荼毒大寧!”
“鍾帥,屬下有一言不知當不當問?”李陽正皺著眉頭道。
“都是錦衣衛自己的人了,沒有那麼多規矩,但無妨。”鍾逸表現得很是大氣。
“靖王養匪劫民,逼民為匪,既有謀逆之心,也有謀反之舉,朝廷該如何處置他?”
“自然是出兵圍剿。”
沉吟片刻,李陽正沉重道:“鍾帥,事情恐怕沒有您想象中那麼容易。洪州各地官府絕大部分是靖王的人,還有王府的侍衛,靖王養的山匪、兵馬,少也有幾萬人。再加上洪州地處水域,派遣來的軍隊多為北方的士兵,來此水土不服,恐怕很難發揮出本來的勢力。”
鍾逸思索著李陽正這番話,一顆心也漸漸沉寂下來。李陽正作為多年的靖王謀士,定然是最了解靖王的人,連他都難,那圍剿靖王的事,沒有鍾逸想象中簡單
“既然剿不得,那便逼他反!令他北上,應當是絕佳之策!”
守城與攻城完全是兩個概念,守城的人相較而言,工程量並沒有那麼巨大,但攻城的便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