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看到後麵,錢山越心驚,奏疏上可不僅僅彈劾之言,甚至還有屈揚所犯下的罪行,以及證據!
這可了不得,證據確鑿,便可定下屈揚的罪,鋃鐺入獄或許不可能,但將他攆出這個官場,在錢山的運作下,輕而易舉
錢山笑了,笑得很猖狂,很過癮。
“看來在這個朝堂上,除了雜家之外,還有人想致屈揚於死地呀既然如此!雜家便如了他的願!”
錢山手中的證據,是一份證詞,屈揚暴力圈地,利用自己的權勢在京城周邊圈了百畝農田,以極其低廉的價格從農戶手中購置過來,若有人不同意,便出動屈家惡仆,將這些“釘子戶”敲打一動。據奏疏所言,屈揚沒搞出人命,但將一人打至殘廢,以至終生當個廢人。以很少數目的銀兩敷衍,最終隻得不了了之。
圈地是件正常的事,尤其在這幫高官中,誰人手上沒個百畝良田,至於這些地從何處來,來路是否清白,就不好了。咱們的錢公公,自打輝煌時,就已經開始圈地圈錢,在京城這個圈子裏他算得上圈地大戶,握著西廠的人馬,錢山有恃無恐,其手段凶殘狠毒,單是聽聞,便已令人不寒而栗。
下烏鴉一般黑,誰又比誰高貴的多少呢?但偏偏這種時刻錢山正義感爆棚,誓要為京城百姓討個公道,誓要為屈揚欺辱過的平民報仇。
當然,這個做法是好的,出發點卻是為了私人恩怨。錢公公公報私仇一直是有一套的
大寧的審判機構共有三個,大理寺與刑部和都察院,合稱為三法司,其職權與今日的最高法院相似。要審訊屈揚這樣的高官,隻有三司聯合才有機會。
大理寺與刑部的長官不和錢山相熟,但也有一點關係,憑錢山如今的地位,想讓他們幫個忙不難,至於都察院錢山心裏沒譜,張宏這老子想著和自己作對,誰知道他會不會給自己這個麵子呢?
不管如何,掌握屈揚罪證,錢山不可能放過他!!
屈府上下不寧,不為別的事,隻因屈家二老爺丟了。
屈揚獨坐書房,心情苦悶,不單單因為屈抑的事,主要也和錢山對自己的態度相關,到底屈抑是如何得罪了他,連自己都不敢麵對,才逃跑的呢?
事到如今,屈揚隻能這般猜測。
屋漏偏逢連陰雨,弟弟的事沒解決,院外便聽到陣陣吵雜聲音。
屈揚心情本就不佳,外麵的叫嚷聲更讓他心煩意亂。
遂出門怒喊道:“誰這麼不懂規矩!”
話音剛落,便看到幾名身著朝廷官服的人向他走來,屈府管家率先一步來到屈揚身邊。
驚慌失措卻又帶著幾分怨氣道:“老爺!刑部的人不分青紅皂白便進府抓人,要抓誰他們也不,完全不把老爺您放在眼裏!”
刑部的人?
屈揚皺起眉頭,不悅道:“就算是刑部的人,也不得在屈府如此放肆!若你們不出個一二三來,我便替秦大人對你們好生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