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鬧歸玩鬧,收服兩萬縣兵的事情還是要繼續做下去。
這次雖然順利說服了白昌興,但要拿下其他縣令卻得花點時間。
那些人可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真以為許以利好就會乖乖臣服?
不現實的!
事關生死的大事兒,他們肯定會保持觀望,隻有等一切塵埃落定了,徹底坐實了那些有利因素,他們才會做出表態。
老油條嘛,不求有功但求無過,誰還能跟小命過不去?
而陳子謙之所以要在後天假借比武之名將大家聚集起來,為的就是在那天確認其他縣令態度。
來則萬事大吉,不來則有被出賣的可能,也許當天就會被曾元起一鍋端了。
當然,發生這種情況的可能性不大,陳子謙還是有信心把那些縣令說服到己方陣營的。
這可不是什麼盲目自信,而是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清楚掌握了那些人的心理。
加上這段時間大家相處融洽,關係早已變得親近,他們實在沒理由在生死抉擇這麼大的事情上,做出害人害己的選擇。
正如白昌興分析的那樣,跟著陳子謙能回去繼續當縣老爺,跟著曾元起卻要曝屍荒野,該怎麼選還能沒點逼數嗎?
由此可見,隻要駱太白和方長平能順利拿下永安,這邊兩萬縣兵便可順利收入囊中。
但這還隻是開始,兩萬人馬到手之後,怎麼在韓生眼皮子底下順利脫離出去才是最棘手的。
這事兒若辦不好,一場血戰不可避免,而且打贏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畢竟縣兵身上的武器裝備都是次品,本身戰力就遠不如韓生所部,加上分屬於十個縣,統領起來也是頗為艱難,說是一盤散沙都不為過。
就這樣一群烏合之眾,能打贏韓生手下正規軍就見鬼了。
陳子謙雖然有心將兩萬縣兵都補充為己用,但這種處境下還是得做好最壞打算。
實在不行就破釜沉舟,這兩萬縣兵帶不走也絕不能留給曾元起,至少拖也要把韓生手下那兩萬正規軍拖垮。
當然,這事兒說的容易,做起來卻沒那麼簡單。
陳子謙必須想個萬全之策,若能順利脫身該往哪裏去,若不能又該如何應對,這些問題都是急需解決的。
回到大營,陳子謙拿起一塊羊皮卷地圖翻看起來,林小刀則去訓練士卒。
不知不覺大半天時間過去,傍晚時分,甘友持又帶來一則不利消息,韓生委派新監軍過來,並且派人過來傳了口信,稍後就來拜見。
陳子謙有點頭疼,倒是忽略了其他縣令那邊也都有監軍隊看著,如此再想脫身更是難上加難了。
監軍隊直屬軍中主將,每天都會定時向韓生彙報各營情況,想收買都難。
據陳子謙所知,其他幾位縣令和各自營中偏將的關係都不是太好,那些偏將拿著雞毛當令箭,對他們這些鄉下兵都極為輕視,打罵士卒是家常便飯,甚至敢對他們這些縣令頤指氣使。
具體情況看之前那位楚齊尚就能清楚,想來新上任這位也好不到哪裏去。
事實上新來那位人還沒到就開始給陳子謙下馬威了,嘴上說稍後來拜見,實際上不過是給陳子謙機會去迎接。
“傳令下去,全營集合,迎接監軍隊。”陳子謙起身收起地圖,人家都給機會了,這要是不識時務,往後可有的是小鞋穿。
陳子謙雖然不怕穿小鞋,但這兩天不能亂,能不折騰盡量還是不要折騰的好。
隨手整了整身上勁裝走出營帳,兩名暗影衛立即護衛在側。
命令傳達下去不久,林小刀便在校場將兩千人馬集結完畢。
陳子謙過來打量了一圈,士卒們各個身穿皮甲手握刀盾,整體上有股厚重氣勢,和剛來時的烏合之眾相比,簡直是有著翻天覆地的變化。
“不錯,比其他縣那些兵好多了。”陳子謙滿意點頭,背負著手掃視著士卒屬性。
這些兵的忠誠度雖然有高有低,但歸屬卻都是‘陳子謙軍’。
說來這兩千人還都是由當初土匪俘虜組成,絕大多數都是和曾元起有深仇大恨的,把他們帶在身邊倒是不用擔心他們倒戈到曾元起那邊。
當然,土匪當久了,身上難免會有匪氣,要馴服他們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好在林小刀統兵經驗豐富,打從一開始就從百夫長入手,極大程度放權給百夫長反而更好的駕馭住了下麵這些士卒。
“主公,隻是個偏將而已,何必擺出這般陣仗?”對於陳子謙的肯定,林小刀還是很開心的,隻是讓全營弟兄在這等著,心裏還是有些不爽。
“你以為我願意呢,裝孫子也是很累的好吧。”陳子謙翻了翻白眼,心裏也是暗下決心,等拿下永安有了立足之地,這種窩囊事兒誰特麼愛幹誰幹,老子是不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