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冀通的話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不僅是那位文士來了精神,其他人對此亦是交頭接耳,鄧尚池更是氣憤,當著他的麵都敢說征討懷化,這是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裏嗎?
惱羞成怒的鄧尚池指著典冀通一通數落,連帶著將陳子謙征討懷化的叛逆之舉也痛斥了個遍。
但堂上卻沒人搭理鄧尚池,唯獨曾元起站起身來,一臉嚴肅的看向那名文士:“道台可是對陳子謙揮兵懷化之事有什麼想法?”
那名文士站出來拱了拱手,他名叫徐道台,文韜武略遠在趙文宮之上,正是曾元起帳下當前紅人。
徐道台笑了笑道:“陳子謙急著與主公結盟,原來是為了發兵征討懷化,這是好事兒。”
“確實,如此一來,平永當前困境便可迎刃而解!”趙文宮對此也是咧嘴笑了起來。
堂上,剛剛爭辯的麵紅耳赤的典冀通和鄧尚池見狀,內心卻是一陣不安。
這特麼幾個意思?
我們爭論了半天,嘴都說幹了,結果還不如陳子謙征討懷化這一點有用唄?
鄧尚池略一琢磨,陳子謙征討懷化,那永安豈不是兵力空虛?
這可是大好時機啊,怪不得這兩位文士突然精神振奮起來,原來如此!
鄧尚池麵露喜色,連忙抓住機會道:“確實是大好事兒,陳子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曾府君隻需等陳子謙征討懷化之際,出兵收複永安,陳子謙此番必敗無疑!”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連連點頭。
永安兵力本就有限,若再分兵攻打懷化,境內防禦便是形同虛設,這可是天賜良機。
關鍵是鄧尚池話說的還好聽,沒用征討而是收複,眾人對他的好感度一下提升了許多。
典冀通心裏則是咯噔了一下,本來這消息他是想用來保命的,沒成想竟成了要他命的屠刀?
這下可如何是好?
曾元起對此也是意動不已,永安畢竟是曾氏的根基所在,若能順勢奪回,自然是可喜可賀。
目光掃視著堂上兩位使者,曾元起很快便有了決斷。
隻是正要下令讓人把典冀通架出去下油鍋時,徐道台卻突然輕描淡寫的開口道:“主公可下令烹了鄧使者。”
“什麼!?”不等曾元起反應,鄧尚池率先驚叫起來:“為何烹我?曾府君乃朝廷命官,臣服刺史才是王道,陳子謙征討懷化,曾府君正是向永安用兵的大好時機啊,這位先生是不是搞錯了,我才是刺史派來的使者,要烹也該烹他!”
“來人,拖鄧使者出去烹了!”曾元起完全不理鄧尚池,隻是略微遲疑了片刻便聽從徐道台之意,由此可見,他對徐道台有多麼重視了。
在場眾人對此都有點懵逼,唯有徐道台和趙文宮一臉淡定。
典冀通站在堂上整個人都在哆嗦,他與鬼門關就一步之差,特麼的,要不要這麼刺激!
“不,你們不能這麼對我,不,曾元起,你這是與刺史為敵,與朝廷為敵,刺史絕不會放過你的,你與陳子謙同流合汙,遲早會有報應,不,不要,我不要下油鍋,啊……”鄧尚池被人強行架出府衙,不多時便被投進冒著油泡的油鍋之中,瞬間便沒了動靜。
眾人看著這一幕,臉上表情顯得極為精彩,典冀通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而已,根本沒見過這等陣仗,看著油鍋上的浮屍,以及那飄出來的白灰色氣體,轉頭便不爭氣的嘔吐起來。
“拉下去拉下去。”曾元起黑著臉,對於典冀通的掃興很是不滿。
其他人則是一臉複雜的收回目光,靜等徐道台給出合理解釋。
“道台有何打算,快快道來。”曾元起看了眼神態自若的徐道台,他之所以看重此人,正是因為此人與他一樣,有著狠辣的一麵。
這種人做事毫無下限,關鍵還文韜武略樣樣精通,是把開了鋒的好刀,足以助他劈開任何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