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皇上坐鎮京城就好,要不,老臣,老臣去……”霍蜀漢突然有了征戰之心,隻是思及戎狄的殘暴又忍不住縮了脖子。沒辦法,敵人太過凶殘,他們又是屢戰屢敗,實在是擠不出一點兒信心來啊。
張廷玉又連忙出列,迅速簡短的道:“請皇上收回成命,皇上乃九五之尊理應坐鎮京畿,萬萬不可以身犯險。皇上,國家需要你,人民百姓不能沒有了你。”
“好,如果朕不禦駕親征的話,那麼你們告訴朕,朕該怎麼應對戎狄,該怎麼化解這場災難?”
“皇上,時值寒冬,萬事不宜,應以靜養為主。當然皇上也該祭祖問天了,隻要皇上誠心祈禱,相信老天定會護佑皇上,護佑漢唐。”馮毅榮注意找到縫兒了,急忙把針插上。
岑薇發出一聲冷笑,慢道:“護佑朕?朕看你們是想忽悠朕吧。朕雖沒有經過皇家學習,可也明白刀架到脖子上的時候,逃命要緊。”
“皇上,您不為自己考慮,也該為新入宮的妃子考慮一下。如今你們正是兩情相悅之時,應以留下後人為重任呐。”霍蜀漢自己也覺得有些臉紅,可是沒辦法,這個女婿絕對是指望不上了,隻能寄希望於後代了。
霍蜀漢話音剛落,其他臣子紛紛跪倒在地,什麼勸學啊,什麼務農啊,什麼祭祖啊,總之各種理由都紛紛登場了。大有戎狄之事不過是路邊野花不需要太認真之意,岑薇抽過侍衛手中的寶劍,砍去龍桌一角道:“誰敢再勸,猶如此桌。”
朝堂立馬鴉雀無聲了,岑薇也覺得自己有些過火了,是以笑道:“各位都知道戎狄之凶狠,朕又何嚐不知。可是這江山是朕的江山,朕能不把他守住嗎?什麼是皇帝,難道隻有坐在這張椅子上才是皇帝?朕意已決,各位無需再勸。朕不在的這段時間,朝中之事就托付給各位了。”
霍蜀漢有些發怔,他揉了揉眼,低下頭來。剛剛的是錯覺嗎,為何剛剛這個吊兒郎當的混混皇帝給他一種戾太子岑世民才給人的感覺?也對,這個人是岑薇,本就是岑世民的孫子啊。
正當此時李世終出列,大聲說道:“皇上聖明,臣等遵命,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人本來就有一種相仿他人的習性,何況在這六神無主的時刻,是以紛紛跪拜道:“皇上聖明,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岑薇於五更起床,高豎發髻,剃了兩鬢旁的頭發。猶怕在無意之中泄露自家女兒身份,所以故意將眉毛畫粗,眼見沒有一點兒女子痕跡,這才放心的離開鏡旁。穿上銀色鎧甲,帶上銀色頭盔,足蹬黑色牛皮靴,推門走出屋外。
騎上小爐子早已準備好的銀色白馬,手握銀槍,威風凜凜,儼然一個關羽再世。小爐子也已換好一身便裝,二人快馬加鞭向教場而去。
身影剛剛出現在教場內,那些將令士兵都跪倒在地,齊齊磕頭。岑薇笑道:“將士們,聽清楚,在朕帶兵出戰的時天,各位不許跪朕。因為此時的我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而是與各位同呼吸共命運的戰場好兄弟。咱軍人不說虛話,各位起身,演習陣勢。”
傳令未落,岑薇便走馬上箭,對著黑暗中的飄動的樹葉就是一箭。士兵們最佩服什麼?自然是有真本事的人。所以岑薇這百步穿楊的功夫,惹得周圍人發出陣陣喝彩。漫天的冷意似乎也已被重開,上上下下都摩拳擦掌準備在皇上麵前好好的表現一把。
岑薇坐在馬上觀戰,發現兩方人馬動作雖齊,命令執行的也及時到位,隻是所練習的動作依舊是百年前的。這有些老掉牙的動作,這已經吃過數次敗仗的動作,如今真的堪用嗎?
思及此,岑薇就這樣單槍匹馬的闖入陣中。各位將士雖想會裝,但慣性的作用卻讓他們不得不舉刀向當今的天子。
岑薇卻不急不慌,翻手單挑,快速而靈動的用起了七十二路槍法。原本差點兒刺入身上的刀,旋即被她卷開。看諸位有退縮之意,岑薇吼道:“戰場之上沒兄弟,也沒皇帝,有的隻是輸贏。若你們這麼多人都鬥不過我一個,那你們如何讓將身價性命托付與各位的鄉親父老放心?”
士兵們聞言,旋即再度結陣快速攻來。原本他們想要在互不傷亡的前提下結束這場戰爭,岑薇卻發出冷笑道:“新兵蛋子們,你們記住,戰場就是生死場,是修羅場。在那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若心中存有憐惜之心,我確保你們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各位聽令,若三十招之內拿不下我,各位的頭可以留在這兒了。”
傷了皇上可能會被砍頭,可製服不了皇上就一定會被砍頭。孰輕孰重,將領們的心中很快有了判斷。思及此,他們的刀鋒也漸漸鋒利起來,因為命隻有一條。
“對,就是這樣。命隻有一條,從無貴賤。你若殺不了別人,別人絕對會要你的命!”岑薇吼道,深感自己越來越難支撐。果然這些士兵都是練家子,動起真格兒的來,她未必是各位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