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薇打斷了壬擎棋的話,拍了一下桌子道:“你的意思是讓朕不要被花言巧語所迷惑,要看透語言背後的東西?朕明白了,你放心,朕在問別人之前心中會有一個大體概念的。”
“如此草民倒是放心多了,平常人被牽著鼻子走都會做錯事,何況是一國之主呐?皇上,孔夫子的五種人還有最好兩種人,一種是經書怪誕,但是卻旁征博引讓你挑不出錯來的;最後一種是順著別人的心思說話,心中沒有社稷的。”壬擎棋笑著說道,很多話本以為要被自己帶入棺材裏了,沒有想到卻還能有說出來的機會。
岑薇點了點頭,無意中和嶽池汗對望了一眼,發現對方似乎也在外頭思索著這些話,不覺有些好笑。隨即若有所悟的道:“謝謝壬擎棋您的教誨,朕明白了。”
“皇上,你不明白。”壬擎棋卻十分堅定的說道,發現岑薇質疑的視線後,隨即解釋道:“當年堯帝考驗舜帝的時候用了三年的時間,孔子將這個話的時候,他的弟子也用了三年時間方能領悟。如今草民的說服能力不及孔子,皇上你的領悟能力似乎也高不過孔子的弟子,怎能說你已領悟了呐?”
岑薇聞言,哈哈大笑,隨即狂傲的道:“壬擎棋,你還是小看朕了。這些話,朕當真是明白了,一點兒都不存在任何疑惑。其實祖宗為朕執掌天下已設定了一些章程,朕隻需要順時而更改,不胡作非為,就不會出大錯。”
“皇上所言甚是。不過皇上可要知道嘴上說明白容易,若想讓別人知道你真的明白這事兒,可是需要一輩子時間的。”壬擎棋的嘴皮子,那可不是厲害的緊,隨便扒拉一下子,那就是驚天動地的大道理。
岑薇點了點頭,隨即笑道:“蓋棺定論,朕明白的。朕會慎終如始,唯有如此才會終無敗事。壬擎棋,朕可以同您打一個賭,百年之後朕一定是一個聖明之君。”
“皇上的誌向未免太小了些,難道你隻想讓自己在後人心中活上百年嗎?自古及今有那麼多千古明君,皇上難道不想和那些人並肩而行嗎?”壬擎棋說的輕巧,似乎這事兒是動動嘴皮子就能完成的事兒。
岑薇當真是鎮住了,要知道她雖然狂妄,卻也隻是希求不要留下罵名而已。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草民竟然說她胃口小,還誘惑她做名垂千古的聖明之主?岑薇身子前傾,有些許危險的道:“壬擎棋,不要胡亂誘惑朕。你拋出這麼一個香香的魚餌,朕可是很容易上鉤的。”
“草民怕的隻是皇上你不上鉤;一旦皇上上鉤了,臣何怕隻有?自古及今,非但有名垂千古的聖明之主,也有流芳百世的不世之臣。草民要不就做一個瀟瀟灑灑的書生,要不就做一個流芳百世的治世賢臣。”壬擎棋眼裏劃過一抹堅定,身上突然浮現了一層光輝,不過隨即就被他揮手散去,再度展現出一個草根兒的形象來。
“隻許你有雄心壯誌,不許朕有天地之想嗎?壬擎棋聽令,朕把如今盜賊四起的富隆縣交給你,你立即上任去吧,記住,別讓朕失望。”岑薇難得出現肅穆的神色,眼裏卻燃著火焰。
身邊東西多了,時間就覺得少了。睜眼的時候太陽還沒有出來,等再次抬頭太陽早已沒了蹤影,隻有些許紅光證明對風曾經來過。
見到太陽的機會少了,見到月亮的機會也不多。此時岑薇正對著頭頂上那張巨大無比的地圖出神,這張地圖是她命小爐子掛上去的,地圖上五個國家已經變成了四個,而目前她主政的漢唐雖然算不上最弱卻遠遠不是最強的那一個。
“岑薇,不看一眼你想看許久的月亮嗎?”嶽池汗終究出聲提醒,雖然岑薇拜托了他好多次,但是看到入神想事情的岑薇嶽池汗總是不忍心打擾,為此沒有少遭對方的埋怨。
岑薇聽到嶽池汗的話,微微一笑,隨即起身打開窗戶。夜風習習,月亮亙古不變的掛在天上,沒有任何喜怒哀樂。岑薇狀似無意的道:“如果我是天上的月亮就好了,不必擔心民生也不必擔心所謂的國際戰爭。”
嶽池汗一語不發,拿出一件十分精美的大氅給岑薇披上。隨即若有所悟的從袖子中摸出一封信來,遞到岑薇眼皮子底下。
岑薇接過來打開一看,隨即撫掌大笑道:“好一個壬擎棋,果然是有兩把刷子的。竟然在如此短的時間就能把富隆縣治的如此服服帖帖,我當真是好生佩服他。”
“壬擎棋非常厲害,他未進入富隆縣之前就知道那個縣的症結所在。雖然你沒有授予他一官半職,不過他還是利用自己的本事,把這個縣整理的很好。怎麼著,要不要招他如朝?”嶽池汗鮮少誇人,但是這個壬擎棋卻由不得人不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