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棲兮咬了咬牙,眉眼間微微帶有些許怒氣,“此話當真?你當真不用我的人?那你剛剛為何還說要上山來拜訪我?難道這一切都是我的一廂情願?”
岑薇展現了一個很淡的笑容,心想直性子的人就是好。他們仇恨你的時候,仇恨的驚天動地;喜歡你的時候,又恨不得將命都交給你。
“別傻笑,你到底打的什麼算盤?”鳳棲兮當真是大動肝火了,對於這種軟不垃圾的人,他真是喜歡不起來。
岑薇點點頭了笑,胸有成竹的道:“雖然朕此行大體無憂,不過未雨綢繆總才能有備無患。所以,當朕發出這種警號的時候,朕希望你能將你的士兵化整為零潛入魏吳國。當然,這種可能性也很低,大概隻有千分之一的可能性吧。”
“原來如此,我們是後衛之兵。不過這樣來得及嗎?”鳳棲兮眼裏籠罩著重重的憂慮,畢竟魏吳國可不是一個軟柿子,那是天下第一強國,他們這點兒遊兵散將能掀起什麼風浪嗎?
想要用好一個人,就要知道那個人的軟肋在哪裏。岑薇如同誘人犯事兒的惡魔的一樣,低聲道:“你難道不想看看你的那些兵,在朕的手裏,如何化腐朽為神奇嗎?沒有經曆過戰場的你,難道不想和世界上所謂最強部隊鬥智鬥勇一番嗎?”
“我不怕死,但是我不會讓我的兄弟平白送死。”鳳棲兮真摯的道,這是心裏話。他總覺得自己怎麼著都行,但是這幫跟著自己混的兄弟,萬萬不能受一點兒委屈。
岑薇不是第一次和鳳棲兮打交道了,自然知道他看中什麼。對於鳳棲兮來說,大概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重過兄弟情義了,即便是剛剛,他也選擇了維護自家兄弟。
“你怎麼用我都可以,我的兄弟還請你放過吧。”
岑薇端起一杯美酒,放到鼻子旁聞了聞,隨即道:“你不相信你的兄弟,朕可是相信他們。或者說,朕非常相信自己。朕曾經是個無所依靠的混混,所以最擅長的便是用最簡單的東西勝過那些看似無堅不摧的東西。”
這一番話雖然夠狠,卻也透露著一個人濃濃的自信。鳳棲兮知道這個人曾經用不堪一擊的漢唐士兵擊敗了馬上民族東狄,並成功的將當地人民同化。所以這樣的人,大抵是值得信任的吧。於是他抬起頭道:“鳳棲兮,以及鳳棲兮手下所有人聽憑皇帝您的調遣。”
岑薇淡淡一笑,神色冷靜的道:“有鳳棲兮將軍你這句話,朕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告別鳳棲兮後,岑薇乘著一定紅色小轎子繼續往魏吳國駛去。這個綜合實力排名第一的國家,究竟有著怎樣的故事,當真是讓人好奇啊。
壬擎棋先岑薇一些時天抵達魏吳國,而踩著眾位使臣成功完成任務的他,自然受到了魏吳國皇帝的熱烈歡迎。非但給他加上了一些實職,甚至將其奉為太子太傅留在宮中。
壬擎棋沒有拒絕,倒不是他不懂禮,而是他看透了皇帝背後的用意。世界上雖然沒有了‘素數天經’,卻有一個‘素數天經’的壬擎棋,所以不管是拿來做招牌,還是真的用,自己都是一個不錯的工具。
搬入皇宮已有五天,對於宮中的一切他仍暗暗稱奇。太子雖身居東宮,卻鮮少參與朝政。二皇子手握重兵,廣結黨羽,皇帝卻視而不見。這個國家究竟是何走向,已然成了定局。
今天本是太子二十歲加冠禮,按理說應當大肆慶祝一番。然而讓人略感好笑的是,皇上隻招攬了幾個朝臣,草草的辦了一個家宴,就完成了太子的加冠禮。
若是為了節儉著想,那太子的生母理應參加吧。但是沒有,自始至終,魏吳國的皇後就未曾露麵。
別過太子,壬擎棋原欲回到自己的廖舍。隻是被精美的假山假水絆住了腳步,等醒悟過來,見到的隻是麵色不豫行色匆匆的皇帝和一位麵生卻略顯高貴的中年女子。
儀式之所以簡短,完全是因為魏吳國皇帝對這形式主義什麼好感。正欲走入鳳棲宮的他,卻被一個衣裝華貴、略顯憔悴的老婦攔住了去路。歲月在這位老婦臉上留下了不少痕跡,隻是這個人的舉止卻透露著曾有的風雅和高貴。
“皇後的身體不好,為何不在鳳寧宮歇息?”
“皇上,臣妾為你唱‘采蓮曲’好不好?”還未等魏吳國皇帝作答,那女子就徑直唱了起來。非但是清唱,還翩翩起舞。舞姿輕靈優美,宛如水中的荷蓮。
隻是這優美的舞姿對於魏吳國皇帝來說無異於聽膩了的朝事,看著就讓人煩。是以皇上招呼都不曾打一個,徑直在女子身旁穿過,直直的向鳳棲宮走去。
“皇上,你不要臣妾了麼,你當著不要我了?皇上,是誰陪你去溪邊流浪?是誰跟著你一起打天下?是誰在最困難的時候為你出賣了自尊?又是誰扶著你坐上了龍椅?皇上,你不要臣妾了嗎?”說到最後,這個原本還萬分有氣質的人,竟然變得異常激動。非但語調又高又尖,而且鼻子也開始不斷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