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嫙找了塊冰塊一樣的大石頭坐下,手撐著腦袋,腦子裏不知道在想什麼。
雨墨說的沒錯,黎枂是會來找他。不過還帶了個人。
影嫙看著又被黎枂帶回來的雨墨,很是不解。雨墨走的跟黎枂完全是反方向,怎麼還被抓回來了?
影嫙從石頭上站起來,迎向走過來的黎枂。
黎枂也是麵無表情,看不出喜怒哀樂。
“司徒惑,有救麼?”影嫙一開口就問的這一句,自己也很驚訝。
黎枂放下雨墨,雨墨眼神帶著命令的意思看向黎枂,要求黎枂解穴。黎枂視而不見,看都沒看雨墨一眼。
“暫時無大礙,你要擔心,就過去看看吧。往前走,看到路口往左轉,見到一間冰屋進去就是了。”黎枂似乎很虛弱,整個臉沒什麼血氣。
“哦哦。”影嫙應完就照黎枂說的跑走。跑了兩步又停下來。“你把雨墨的穴道解了吧,一直定在那很難受的。”自己可是嚐過這種滋味的,不能動不能言,根木頭一樣,渾身上下都難受。
“嗯。”黎枂輕輕應了一聲。
影嫙跑開了,在不遠的一個路口左轉,離開了黎枂的視線。
背對著影嫙的雨墨看不見影嫙,但耳朵並沒有聾,從越來越輕的腳步聲中也能知道影嫙走遠了。
“我不會放你。”黎枂說道,替司徒惑療傷浪費了太多體力和精氣,放了她,她要跑自己一定追不上。“放了你,你也跑不出這冰穀。”
“我也沒奢望你會放了我。”雨墨不在乎,這冰穀要出的去,自己早出去了。“如果我沒猜錯,這裏是雪穀,是不是?”
黎枂沒說話,算是默認。
“世人都以為雪穀是像雪憶一樣雪的世界,沒想到卻是冰的城堡。你跟我一樣,不是什麼善類,你也騙了她,騙了她的信任,不是麼?”
黎枂沉默,不知作何解釋。
“你口口聲聲讓她跟你走,說不來雪穀,可是你還是帶她來了。你我都清楚,夜雲痕回去絕不是為你們脫罪那麼簡單,可是你還是帶她來送死,嗬嗬,真是可笑。”
黎枂不語,不解釋。
雨墨分析的頭頭是道,而影嫙聽得心都揪疼。
影嫙本是跑走了的,卻想到要送雨墨離開,便回頭找黎枂商量,誰到才到路口,就聽到雨墨這一番話。
影嫙希望黎枂開口,哪怕就是說一句不,否認一下也好。可是影嫙什麼都沒聽到,一個字都沒聽到。
“你跟夜雲痕都是假仁假義,表麵上一套,背地裏一套。你弄昏了影嫙,可是你忽略了我。司徒惑的上是你故意所致,故意害他摔出重傷,好表現你的假仁假義。而夜雲痕,說起來是在幫影嫙,但是說不好,暗夜衛已經在趕往雪穀的路上了。”
黎枂依舊沒有出聲。
影嫙靠在冰壁上,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雨墨的話,可是黎枂連一句解釋都沒有。
影嫙失神的轉身離開。他怎麼能想像那個愛跟自己開玩笑的愛跟自己玩的“師叔”陷害自己,對自己這麼好的黎枂也是陰謀的幫凶?不,她不相信,絕對不信。
影嫙搖搖頭,雨墨是想挑撥離間,不能相信她。影嫙不斷安慰自己。
可是雨墨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影嫙腦海裏又浮出一個念頭。
影嫙跑著頭跑,不斷地勸說自己,不要信,不要相信雨墨。
黎枂看見那個搖頭晃腦跑走的背影,無奈的吐了口氣。“謝謝。”
“舉手之勞,我本來對你有恨,這種對你不利的事,算我一泄心頭之恨。”雨墨笑了笑,不再是剛才對黎枂恨之入骨的樣子。
“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要謝謝你。”黎枂解開雨墨的穴道。“你走吧,暗夜衛應該很快會到,他們認識你,會救你離開的。”
“你覺得,進了雪穀,讓東方笑知道,會讓那個人活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