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是盟主,可這各派之間的恩恩怨怨關他什麼事,更何況,還隻是快打起來了。

就算是所有門派群毆,又跟他有什麼關係?

繼續下棋,不理。

門外沒過多久,便又響起聲音來。“盟主,女貞和月沙打起來了。”

“沒有死人,就別來找我。”他難道以一個眾人不服的盟主身份站出去說:我以盟主之名,你們不要打了。這不是自討沒趣沒事找事做麼。更何況,他們死光了都跟他栩洢沒半毛錢關係。最多,派人收屍而已。

小啞隻是安靜的伸手收著棋局上被栩洢吃掉的大片白子,不發一語。小啞在栩洢身邊就像個手下,可栩洢怎麼會要個一點武功都沒有的手下呢?說白了,小啞更像個仆人。

當初是她跟著他,如今是他甘願棄了一切守著她,任勞任怨,隻求留在她身邊,當真是風水輪流轉。

棋盤上的棋子多了變少,少了又多,真不知要下到幾時。

門外又響起了聲響,樓下似乎有些躁動之聲,栩洢覺得這回該說:盟主,某某派死人了。

“盟主,打到樓下了。”

栩洢落了子,聽到這話,才明白為何樓下會有躁動之聲。不過還是狀似驚訝的回了一句:“喔?”聲音不大,卻足夠讓外麵的人聽見。

“女貞和月沙閣打到樓下了。”

“哦。”拖長了的單音節,栩洢對此事不感興趣。

樓下的聲響越來越大,隱約能分辨出撞壞護欄柱子的聲音。可想而知,桌椅板凳一定也砸毀了不少。

遇到這種事,清澗一向都會處理的很好。栩洢本不想去理,可一時又覺得無聊的緊,棄了棋局,讓小啞扶著她去看看。

他的腿,偶爾強撐著走走是沒問題的,但沒準兒一個撐不住就摔了,讓小啞扶著也是以防萬一。

他不能做輪椅,因為輪椅太容易將他跟栩洢聯係到一塊。雖然一樣的模樣就是最好的偽裝,可是醉青樓裏的女子怎能是一個壞腿的廢人。

小啞扶著栩洢站在三樓,看著下麵,如同所有的打鬥場麵一樣,桌椅砸的斷了腿,碗碟碎裂的東一片西一片,還有表演才藝的舞台,七歪八扭的躺著幾個人,台子上落了許多落葉,顯然是被撞到樹幹震下來。放琴的長桌也被從中間砸成了兩半,桌上的七弦琴琴弦都砸斷了。

兩方人中,為首的是那日群聚會上那個麵紗遮臉的女子,還有一個麵容清秀,不曾見過,必是女貞派的掌門或者有身份些的了。至於地上躺的,栩洢半分興趣也沒有。

“看來,這地兒又有理由大修了。”栩洢伸手陌上麵前的護欄,包紮的手指在上麵輕點著,隱隱有些痛感。“你說,那張七弦琴,讓他們賠多少錢好?”

小啞伸手將栩洢自虐的手拉回來,啞著嗓子,聲音很輕:“至少,夠修樓。”

栩洢笑出聲,眼中卻毫無笑意。“桌椅板凳的錢再另算好了。”栩洢這麼說,就是同意的小啞的說法,一張琴賠一次修樓的錢,很便宜了。

“其實你小聲說話的聲音,雖有些啞,但並不難聽。”也不知想到了什麼,栩洢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