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璿拿著斷劍氣的跑走了,栩洢隻是看著,並不覺得自己有做錯,他總歸有一天會死的,要麼他殺,要麼自殺。與其做完一切後自殺,自己培養個殺手來了結了自己,不是很好麼?
栩洢拿起掉在衣服上的劍尖,握在了手心裏。“這樣……挺好的……”
本以為手上會傳來痛感,可以看到那血的顏色,刺目的紅色。栩洢的手卻因為被人一拍,手中的斷劍就飛了出去。
手被人抓起,細細的查看著。隻是劃破了些皮,並沒有什麼大礙。隻是那看著他的眸子,關心的,甚至有些惱怒的。眸子裏寫著為什麼,卻還是不曾開口的。
“我以為你會走很久,甚至,不會回來了。”栩洢沒有解釋,隻是看著那眸子,那越發覺得有些熟悉的眸子。
小啞很細心的用手指撫平那削破的皮肉,涼涼的觸感,讓栩洢知道小啞的手,比他的還要涼些。感覺到手上畫出的幾個字,還是那麼簡潔。
“不會。”
他不會走很久,不會不回來。
“小啞,抱抱我,我好冷。”栩洢沒有動,隻有蒼白的唇在翕動,連聲音都顯得空洞極了。
小啞搖頭,抓著栩洢的手寫著:我的身子,是冰的,給不了你溫暖。
“抱抱我就好。”栩洢說的很輕,仿佛他就那麼一個卑微的要求。
小啞做了,抱得小心翼翼。
二人在崖上倚著,邊上的輪椅靜靜的擱在那。隔得那麼近,栩洢感覺到的小啞確實是冷的,比他還要冷。栩洢聞不見那彌漫的草藥味,頭枕在小啞肩頭,眼睛注視的卻是小啞耳根處與膚色不一的顏色,像藥汁幹了後形成的藥粉。微微有些淡淡的粉綠色。
“告訴我,你是誰。”栩洢的聲音很輕,很輕,沒有情緒。
小啞的身子明顯僵了,嗓子幹澀,不知是該開口還是不該開口。抱著栩洢的手也不知是當鬆不當鬆,真個人僵得呼吸都快凝滯。
栩洢順勢推開小啞,坐回了輪椅上,小啞一時不妨被推開好幾步。尚未反應,幾枚銀針便像著自己的要害襲來,下意識的手一揮,輕輕鬆鬆將那三枚銀針接在了手裏。
看著栩洢才頓覺得後悔,殺了他,也不該接的。
栩洢眸子裏溢上些光彩,仿佛看到了什麼震驚的事,但很快便沒了。“小啞,是不會武功的。”
栩洢沒有想給小啞解釋的機會,又咄咄逼問:“你跟司徒惑,什麼關係!”話語涼涼的,手在衣袖的遮擋下不住的握緊,再握緊。
栩洢的三枚銀針並未下什麼殺手,那向著要害去的銀針,其實根本無害。沒有武功的小啞接不住,為了不沒有得到解釋便將人殺了,她留了手。
可是這人接針的身法手法,她太過熟悉。不急不慢,看似就那麼隨意的一揮,如同出針時一般的簡單瀟灑,早已將發針之人的破綻方式看了個透。那手法,著實太像司徒惑。
“我是小啞,沒有騙你。”小啞猶豫了很久,舉起的手再度放下後,還是選擇了開口。聲音微微泛著嘶啞,卻比原來好很多,不會咳嗽,不會說話說到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