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的前一個晚上,正是深夜,玉凝妝東西都收拾好,隻帶幾套男子的長袍,把盔甲掛在了一旁,摸著那冰冷的鐵,心中有著懷念,甚至有種想穿上它的衝動,而盔甲沾上了血,就更有殺氣。
所有的丫鬟都退了下去,玉凝妝穿著一身白衣,三千青絲垂落,眼神癡迷的摸著冰冷的盔甲,臉輕輕的附在了冰冷的盔甲上,這可是上等品,微微閉上眼,微微勾著嘴角。
“玉凝妝。”
玉凝妝猛地睜開眼,離開了冰冷的盔甲,緩緩的轉過頭,微微皺起了眉頭,語氣淡淡“夜千痕,這偷雞摸狗的事,你當真是做上癮了。”又是那個熟悉的聲音,他他欠她的?她需要麼?
夜千痕一席黑衣,又躺在了鳳榻之上,撐著腦袋微眯著好看的鳳目,懶惰的看著她,勾著薄唇“明你就要走了,本王是來看你最後一眼的。”
玉凝妝垂目,暗瞪了他一眼,轉過身不一句話,轉過身繼續收拾東西,看看有什麼東西沒有準備。
夜千痕厚臉皮的繼續道“玉姐,難道沒有本王幫忙的?”著,伸手拿旁邊桌子上的糕點,咬了一口,道“這山楂糕可當真好吃,妝兒,你可當真會享受。”再一整個塞進嘴裏,便嚼便閉上眼睛,一副愉悅的樣子。
“哪有王爺會享受呢?”玉凝妝從櫃子中拿出幾個瓷瓶,也收了起來,淡淡開口。
玉凝妝再到梳妝台,把那一整盒銀針收了起來。
夜千痕看著她,輕笑了一聲,她生氣起來比這冷冷清清的樣子好多的不知多少,這個樣子就像對所有的東西都淡漠一樣。
從鳳榻上起來,從手中出現了一個瓷盒,走到玉凝妝的麵前,把瓷盒放在她的麵前,迅速轉過身,語氣淡淡開口“這是玉膚膏,你也帶去吧。”
玉凝妝看了瓷盒一眼,轉過身把東西都放一邊,把瓷盒拿起來,塞在夜千痕的手裏,淡淡的“王爺,這東西不該是我的。”她記得這玉膚膏可是難得的,可以是價值千金,當然作用也是讓女子身上的疤痕消得毫無痕跡,而且還能膚如凝脂,比之前的還要才能。
前世,這玉膚膏,她向夜千痕要過幾十次,他都不給,然而鳳淺霜稍微的撒一下嬌,就輕而易舉的拿到。
現在突然的送給自己,她哪敢要呀,別人的東西,她可不能搶了,要是她記仇心眼,她也認了。
夜千痕一愣,禁閉薄唇,把玉膚膏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這是本王送給你的,帶去吧,一個女子留上了疤,可就不好看了。”他以為玉凝妝隻是純粹的不收罷了,直接放在了桌上。
玉凝妝皺起眉頭,眉間微微含著怒氣,心裏感覺夜千痕怎麼這麼煩人,道“留疤又如何,我又不打算嫁出去。”坐在了椅子上,研究著皇帝賞賜下來的紫龍槍,迷戀的摸著它,這可是好兵器。
夜千痕一頓,看著她陶醉的樣子,開口“你鞭子也是挺擅長的,本王還帶了紅鸞鞭。”著,把一個暗紅色的鞭子拿了出來,放在了她的麵前。
玉凝妝一看那鞭子,看著就是好鞭子,正要伸手,又收了回來,“無功不受祿,王爺,把這些東西收回去吧。”繼續低頭研究著紫龍槍,拿起了一塊上等的布,仔仔細細的擦著。
夜千痕鳳目一挑,霸道開口“這兩樣你不收也得手,不然等你回來的時候,也不知道你娘會是死是活,是好是壞。”這應該可以威脅她了吧,側過身子,再那一塊山楂糕吃一口。
玉凝妝一聽,眼目變得寒冷,站了起來“你!”玉手拍在了沉香木做的桌子上,眼睛微眯,他竟敢威脅她!
“姐發生了什麼事?可是要奴婢進去伺候?”外麵丫鬟聽到了動靜,在門口問道。
夜千痕聽著,抬目看著玉凝妝,玉凝妝皺著眉頭,看了門一眼,冷冷開口“沒事!”再轉過頭來,看著夜千痕,袖子裏的蔥蔥玉指,一支支的握了起來,這次出征她和爹爹都要出門,隻剩娘一個人,夜千痕竟然拿這個威脅她,可笑的是威脅她把他的拿著東西收下。
玉凝妝直視著他,眼底的寒意讓人看了都寒顫,開口帶著一絲嘲諷“夜千痕,你不覺得,你的話很好笑麼?就為了我收了你的東西,來威脅我。”譏笑著拍了一下桌子“真可笑,真可笑。”淚都笑出來了,一滴淚從臉上慢慢滑落下來,,不知道是哭還是笑。
夜千痕看著她這個樣子,微微失神,走到了她的麵前,抬起修長白皙的手,用大拇指把她留下來的那一滴眼淚抹掉,動作停在了她的臉上,盯著,不知道是盯著自己的手指還是那一道淚痕,輕聲道“妝兒,誰叫你不收呢,本王送出去的東西,就再也沒有要回來的意思。”微微笑起,猶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比以前冰冷的樣子不知道美上了多上。
玉凝妝抬起眼目,看著他的眼睛,抬手拍開了他的手,睫毛微微顫動,上麵還有著幾點淚珠,眼睛裏有著審問“夜千痕,你到底想幹什麼?”
夜千痕看著那隻拍開他的手的手,垂下自己的手,背在身後“本王不喜歡你留疤,你前世手上的那道疤,都不知道有多醜。”著,麵上帶上厭惡的看著她的手。
玉凝妝一愣,沒想到他會這樣,愣了幾秒,隨即笑了幾聲“王爺,我留疤還是不留疤,也不關王爺的事,我留疤又不是給王爺看的。”看著他臉上的厭惡,再看著自己的手,垂落收了起來。
夜千痕垂目,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長長的睫毛,在眼底下印下一道陰影,轉過身,開口“妝兒,你太不聽話了。”
玉凝妝皺起眉頭,猛地開口“夜千痕,別叫我妝兒,我和你沒有任何感情,也沒有任何關係,我的事也不關你的事。”抓著他的袖口,看著他的墨發。
夜千痕垂目看著那抓著自己袖口的手,轉過身,反握她的手,抬起另一隻手,捏著她白嫩尖細的下巴,笑著“沒任何關係?你還敢自稱我,沒任何感情?你別忘了,我們做了八年的夫妻。”微微眯起眼睛看著她,眼睛和勾著的嘴唇形成了對比,眼睛裏泛著寒意。
玉凝妝看著他,眼裏也泛著盛怒的冷意,抬起手抓住捏著她下巴的手,冷笑著“夫妻?夜千痕,我那一點點感情都被你耗光了,以至於我連前世的那條後悔路,我都不想再踏一步。”想甩開他的手,可是她越是用力,他就捏的更用力,就好像要把她捏碎了一樣,疼得她微微皺起了眉頭。
夜千痕用冰冷的眼神的看著她,兩個人眼神對峙好久,夜千痕狠狠的甩開了自己的手,冷冽的開口“那兩樣東西,本王是不會收回去的,你要是敢給本王扔了,有什麼是本王做不到的。”著,冷冽轉過身,從窗口跳出,一眨眼的時間人就不見了。
玉凝妝下巴已經是一片淡紅,現在下巴還能感覺到剛剛的那個力道,感覺還有一些麻麻的。
玉凝妝看著窗口,狠狠的握著自己的手,還好指甲剛剛剪了,隻是微微有些疼罷了,看著那條暗紅色的鞭子,拿起來狠狠的揮了幾下,地上出現了若有若無的裂痕,足以表達她現在的怒意。
夜千痕,他怎麼什麼都威脅的了她。
鞭子猛抽的聲音,驚醒了外麵站著站著睡著了的守夜丫鬟。
“姐!”丫鬟開口。
玉凝妝冷冷的聲音傳了出來“沒事!”語氣的冷意,傾盡人心。
丫鬟聽了隻感覺全身冰冷,抖了一下,心下也覺得姐晚上話的聲音怎麼這麼讓人害怕和膽顫。
玉凝妝看著那些東西,放下鞭子,拿起瓷瓶,想把它砸了,可是想到了夜千痕威脅的話,更何況威脅的那個人是自己的親娘,忍著把這兩樣東西收了起來。
第二,玉凝妝早早的起來,跟著穿上了墨黑長袍,一副美男模樣,跟著爹爹出發去軍營,玉夫人依依不舍的道別,旁邊還有玉二夫人,打算在這玉昶和玉凝妝出征的期間接到尚書府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