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凝妝打量著如今穿著粗布粗衣的北黎羽洛,看她那原本白嫩的皮膚變的有些黝黑和粗糙,再也沒有初次見麵的那般豔麗華貴了。
北黎羽洛同時也打量著玉凝妝,隨後微微眯起眼睛,勾起嘴角邪笑“你是宣王妃?”
玉凝妝回過神,猛地抬起眼目看著北黎羽洛的眼睛,神情冰冷,不緊不慢的動了動紅唇“如你所見。”
北黎羽洛仰大笑的嘲笑著,輕蔑的看著玉凝妝“堂堂楚祁的玉容將軍,竟然在未出嫁之前與外男有染,這倒是讓本公主大開眼界!並且又讓本公主重新認識了一下楚祁女子。”
突然“啪!”了一聲。
血碧聽了不由氣急了,走上前打了北黎羽洛一巴掌,道“你一個賤婢還敢這般胡言亂語!還敢自稱公主!真是白日做夢!”
北黎羽洛被血碧這麼打了一巴掌,整個身體向旁邊歪了一下,倒退了幾步,回過神來惡狠狠的瞪著血碧,要不是她被廢了武功,何須現在讓一個丫鬟如此欺負!要是待她回了北黎,她定然要這丫鬟碎屍萬段!眼裏跑出怒氣,而麵上隻能咬牙忍氣吞聲。
玉凝妝看了一眼怒氣衝的血碧,開口道“血碧!”
血碧聽了憋紅了臉,回到了玉凝妝的身邊,但依然還是怒視著北黎羽洛的眼睛。
北黎羽洛抬起手嫌棄的擦了擦被打的那邊臉,不屑的看了血碧一眼,嘲諷的看著玉凝妝“沒想到玉姐身邊的丫鬟都是這般沒教養!”她把‘都’咬的異常的重,變相的在嘲諷玉凝妝。
玉凝妝麵對北黎羽洛的嘲諷無動於衷,依然麵無表情的看著她,開口道“是麼?本將軍也沒想到北黎國的五公主會淪落為提水丫鬟。”罷,眼神輕蔑的看著北黎羽洛。
北黎羽洛心裏被戳了一下,簡直要把一口銀牙給咬碎,猛地要向玉凝妝撲去,嘴裏還喊“都是你害的!本公主今要和你同歸於盡!本公主要殺了你!玉凝妝!”
玉凝妝快速的倒退了幾步,才不過一眨眼的時間,就有兩個穿著黑衣的蒙麵人快速的抓住了發狂的北黎羽洛。
北黎羽洛被抓不得不停下來,待看到一旁的兩個人,臉色明顯白了起來,停下了掙紮,這兩個暗衛是監視她的,就因為這兩個暗衛,她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並且夜千痕有時候還會讓他們來侮辱和折磨她,讓她不得不對這兩個暗衛產生懼意。
北黎羽洛惡狠狠的看著玉凝妝,手緊緊的握一起,眼裏閃過一絲暗光,隨即微微勾起嘴角,嘲諷的看向麵前的女子“玉凝妝,你知道夜千痕為什麼不把我交給楚祁的皇帝麼?夜千痕他……”隨後仔細的打量了一番玉凝妝,羞澀而又曖昧的朝著玉凝妝笑著,舔了舔嘴角,隨後故意紅了臉,嬌笑出聲。
玉凝妝嗤笑了一聲,冷眼看著北黎羽洛,反而問她“你知道你為什麼會有如今這般下場麼?”
北黎羽洛臉上一青,黑衣人點了北黎羽洛的啞穴,恭敬的垂目開口“王妃娘娘,是屬下失職了。”
北黎羽洛張了張嘴卻是不出話來,惡狠狠的瞪大了眼睛,掙紮了一番,猛地被黑衣人給打暈。
玉凝妝冷眼看了黑衣人兩眼,隨後抬步走向黑衣人,抬步繞過黑衣人身旁的時候,不冷不熱的開口“宣王府的暗衛當真是稱職,連本王妃都另眼相看。”隨後冷笑了一聲,抬步繼續走著。
她難道還看不出來,黑衣人在北黎羽洛撲過來的時候才出現,前些時候明顯在試探她,她玉凝妝豈能是一個暗衛可以試探的。
暗衛猛地背後一涼,不敢回頭看玉凝妝,沒想到新王妃竟然這般敏銳。
玉凝妝一路回了自個兒的院子,一進屋子就有一個丫鬟獻殷勤的走了過來福了福禮“參見王妃娘娘。”
玉凝妝側眼一瞄看了過去,眼目呆愣了一會兒,隨後眼目冰冷,她竟然把這個叫做汀(ing)言的丫鬟給忘了,想麻雀變鳳凰,沒少利用她,也沒少算計她,簡直就是牆頭草。
玉凝妝微微皺起眉頭,淡淡開口道“無事便退下吧。”罷走了進去。
“王妃……娘娘。”最後那半句話弱了下來,汀言看著玉凝妝的背影咬了咬唇,卻是不願走出去,就站在那裏看著玉凝妝。
玉凝妝知道她不回那麼容易就走的,由血碧伺候著脫下大氅,隨後坐在鳳榻之上,接過了一杯熱茶,看了門口一眼。
差不多過了一盞茶的時間。
血碧抬頭也看向了門口,不滿的看著汀言,開口道“王妃叫你退下,你怎的還不退下?”
“嘭。”一聲,玉凝妝微重的蓋上茶杯,看向紅著臉站在門口的汀言,不緊不慢的開口“你叫汀言。”
汀言身上不由一抖,心裏也是明白麵前的新王妃不簡單,不過對於玉凝妝認識她的話,她還是很高興的,因為能讓主子注意一個奴才是不容易的,明她得到了王妃娘娘的看重了。
汀言略有些歡喜的點著頭,開口道“是的,王妃,不知王妃可有吩咐?”
玉凝妝微微眯起眼睛,嘴角掛著淺笑“過來,讓本王妃仔細看看。”隨即緊抿薄唇,讓人看不出她的心思。
汀言看了一眼站在玉凝妝身旁的玉凝妝,眼裏精光一閃,嘴角更加的上揚,毫不猶豫的走到了玉凝妝的麵前,恭敬的垂目著“王妃。”
玉凝妝摸了摸手中的手爐,側目看著汀言,淡淡道“跪下。”
“是。”汀言聽了先是一愣,隨即乖乖的跪在了玉凝妝的麵前,不再敢去看玉凝妝的眼睛。
玉凝妝優雅的伸出秀長的手,挑起汀言的下巴,眼睛在她的臉上停留了一會兒,紅唇輕啟“樣貌倒是清秀,幾等丫鬟?”
汀言聽了不由慌了,紅了臉支支吾吾的開口道“奴婢……奴婢隻是個三等丫鬟,琴晚姐姐今早突然肚子疼讓奴婢來替她,奴婢才能進了王妃的屋子,伺候王妃。”
三等丫鬟可是隻能在主子的屋外,是不能進屋的,隻有一等丫鬟和二等丫鬟才能進主子身旁伺候主子。
玉凝妝聽了嗤笑了一聲,汀言突然的抬起頭猛地看向了麵前的玉凝妝,整個人不由愣了一下,微有一些害怕的開口“王……王妃娘娘。”
玉凝妝收回了笑容,臉上一凜,聲音微冷,開口道“你一個三等丫鬟也能進本王妃的屋子,嘖嘖,從來都都沒有奴才敢看本王妃的臉呢,連做丫鬟都不知道怎麼做,還想伺候本王妃?”
汀言聽了臉上一白,趕忙彎下身子磕頭“請王妃娘娘贖罪,奴婢……”
還沒等汀言完話,玉凝妝的笑聲便是打斷了她,開口道“本王妃隻不過逗你玩罷了,明後你便是本王妃的二等丫鬟了。”
汀言整個身子顫抖了一下,馬上的反應過來,磕頭道“謝王妃娘娘,謝王妃娘娘。”
玉凝妝揮了揮手“你先下去吧,把琴晚照顧好了,明日玉琴晚一齊來見本王妃便是。”
“是。”汀言高興的退了下去。
玉凝妝深深的看著汀言的背影一眼,隨後側躺在鳳榻之上,閉上眼睛,開口道“血碧,去和管家通告一聲。”
血碧皺了皺眉頭,並不情願“可是姐……”看那汀言一看就不是個好的。
玉凝妝不緊不慢的開口道“叫你去你便去就是。”
夜千痕到了夜晚才回府,玉凝妝坐在一旁入神的看著書,待夜千痕進了屋子,揮手表示讓丫鬟都退下,玉凝妝還沒有察覺到。
夜千痕走過去看著她手中的兵書,玉凝妝這才察覺到,側過頭微愣“王爺。”
夜千痕拿過她手中的兵書,粗略的看了兩眼,隨後道“你看兵書做甚?”隨後緊抿薄唇。
玉凝妝略有些生氣的搶過他手中的兵書,略有些嘲諷的冷笑道“如今妾身隻不過是嫁人罷了,妾身還是當朝的玉容將軍,妾身絕不允許自己被鎖在這王府,過著無味的生活。”罷,轉過身把手中的兵書收在了一旁。
夜千痕一愣,聽了玉凝妝的話,整個人慌了,急了“沒……妝兒,我……我沒這個意思。”
玉凝妝眼神犀利的看向他,笑道“是麼?不知今日皇上召王爺進宮是何事?”罷,抬步靠近他一步,逼視著他。
夜千痕定定的看著她“妝兒,何須和我這般疏遠麼?何須自稱妾身呢?更何況是你不願。”最後一句話,帶了一絲的失落之意。
玉凝妝側目看向一旁的插著的一支梅花,淺笑“北黎又有動靜了?”隨後抬起眼目,笑得異常的溫柔。
夜千痕微是一愣,眼神迷離的看著麵前的她,她這一笑,讓他好像看到了前世的她一般,總是這般溫柔的笑著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