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在的夢境,更加真實,也更加的溫暖。
宮離墨,至始至終,我一直期望的不過是每天早晨醒來,都能看到你的睡顏,與你呼吸著同一片空氣,看著晨起的陽光,燦爛。
病房再次變得安靜,隻能聽到她均勻的呼吸聲,一聲聲似落在了他的心頭。
她就那麼依賴的枕在他的手臂上恬靜的睡著,與先前的了無聲息不同,此刻的她,終於有了幾分生氣,正健健康康的躺在他的懷裏。
隻要一想到之前的種種危險,他差一點就失去了她,宮離墨不自覺摟著她的手臂一緊再緊。
心中越發憤恨,憤恨霍明豔的狠毒,也憤恨自己的自私。
又睡了一夜,夏天是被一陣香味勾引醒過來的。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就見到宮離墨背對著她,頗有幾分良家煮夫味道的擺著碗筷和早飯。
回過身,見她醒了,幹脆端起一碗熱氣騰騰香氣四溢的東西,走到她麵前。
“醒了?餓不餓?我幫你叫了蝦肉餛飩。”
他聲音輕柔,比他更溫柔的是他的動作。
他先是將手裏捧著的餛飩放在一邊的櫃子上,然後才仿佛把她當作了一個易碎的瓷娃娃一樣,極盡小心的扶起她,讓她靠坐在他的懷裏。
將她安頓好了,他端過餛飩,用碗裏的湯勺一下一下的輕攪著,時不時輕吹一口氣。
看那模樣,絕對是想一口口的喂進她的嘴。
夏天急急的抬起手:“我自己來吧。”
誰知,宮離墨竟端著碗讓開了她伸出的手:“燙,我來,又不是沒喂過,現在才知道害羞麼?”
夏天無奈的笑,隻好乖乖的享受大老板的用心服侍。
每一口的餛飩,都是由他輕輕吹過,然後再用唇碰碰試試溫度,之後才放心的喂進她的嘴。
就這麼一口一口的吃著,甚至到了最後在宮離墨供應不上時,夏天還會啊一聲,催促某人的動作快一點。
身後人始終溺寵的看著她吃,聽到那一聲輕啊,嘴角的笑容一彎再彎。
“果然是豬,能吃能睡。”
夏天回過頭,用眼神狠狠的剜著他,但嘴巴卻是不停。
吃飽喝足了,夏天依舊靠在他的胸膛上,兩人的呼吸聲漸漸重合。
這難得安靜與溫馨,讓他們享受。
“宮離墨,你知道這次的暗殺到底是針對誰的嗎?”
寂靜中,夏天突然開口問道。
宮家是一個大家族,她隻是怕,那一場刺殺針對的就是宮離墨。
還有這次她的中毒,到底是誰在她藥裏加了東西?
如此陰毒的手段,分明是要她必死無疑。
她到底都得罪了誰,這麼不惜一切的要她死?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就在她的話音一落,她好像感到背後的胸膛在霎那間緊繃,卻又很快恢複。
“在我們這個圈子裏,這種事已經是再正常不過的了,不管被暗殺的人,還是買凶暗殺的人,是誰都有可能,為了那滿是銅臭味的東西,無所不用其極。”
夏天沉默,因為知道他說的都是對的。
金錢,權利,越是身處高位的人,就越是放不下這些名利,往往都是想要的更多,永遠不知道滿足。
夏天槍傷住院一事並沒有被傳出去,外麵一點風聲都聽不見。
說也是,畢竟出事點是在宮家的大宅,宮家要付很大的責任,所以,不管為了什麼,他們都不會讓這種負麵的消息報道的。
不過夏天雖然沒有從網絡上看到她受傷的傳聞,卻在一次剛睡醒的迷蒙間聽到宮離墨和阿蘭的對話。
“抓住了嗎?”
冰冷的沒有任何感情的聲音,是屬於宮離墨的。
“是,昨天抓住的,但……已經死了。”
呐呐的,有些遲疑的聲音是阿蘭的。
氣氛沉默了一會,夏天閉著眼睛,腦子已經清醒,卻仍然裝睡。
直覺的知道,他們說的,應該是那場宴會不小心傷到她的人。
隻是,為什麼這件事林家會牽扯進去?
阿蘭是林爺爺的人,若沒有他老人家的吩咐,阿蘭隻負責保護她,不會去管其他的事。
這明明是宮家的自家事,怎麼也輪不到指使阿蘭。
難道是因為受傷的人是她,所以林爺爺才讓阿蘭配合宮離墨調查?
那倒也說得過去。
“死了?”
宮離墨一聲疑問,好像十分不滿。
“是,我抓到他的時候他就自殺死了。”
阿蘭回答著。
“哼,死的倒幹淨,算了,這件事到此為止吧。”
宮離墨冷哼一聲。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隻是那聲音,已是冷到了極致,且陰沉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