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這麼?”
因蘇荃完沒有四弟那句話就直接走人了,所以朱青漣隻好帶著紫東回到了搖光洞府。洞府內一名三旬左右的宮裝美豔少婦正在守候,聽完敘述後,眉頭便立時皺了起來:“她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要脫族自立?”
朱青漣鬆眉斂目的站在下首,直到上麵清溪真人對她發問,才道:“緋色自便冷心狠情。況且以她如今的情形,又哪裏需要族中的勢力?以弟子愚見,竟是別惹她的好。那丫頭反骨起來,六親不認。弟子,可是吃過虧的。”
清溪真人淡淡瞟了她一眼:“你當我這是為了誰?為師壽元無多了。我走了以後,你們姐弟要如何在這門中立足?不趁此時與她結交,難道要等著別人將你們姐弟二人作賤而死不成?”見青漣低頭不語,清溪真人想了想後,便道:“紫東便罷了,你到底和她同父同母。兒時舊怨算是什麼?你從來機靈,自然知道有了這麼個妹妹做靠山,予你來是怎樣的助力。”
師尊都把話放到這兒了,朱青漣還能如何?自此後,三兩頭便發傳信符到權宮。蘇荃開始頗是心煩,她和朱青漣的交情實在不怎樣。不過看在這具皮囊的份上,知曉她過得還不賴也就是了。可這人卻是騷擾不斷。所以對朱青漣的傳信,她一向是隻看不回。更兼之桓澈自回來後,就開始拚命查她的功課,她要應付這個頂頭上司就滿腦袋包了,哪有功夫這別的。
直到三月後,桓澈離山,才總算是有了些空閑時間。而這日,朱青漣的傳信符又到了。上麵隻有兩個字:“鏡。”
於是,半個時辰後,蘇荃出現在鏡湖邊時,朱青漣已經在那裏等了不久了。而待她過去之後,這位二姐同誌居然一邊笑吟吟的遞了一個包袱給她,一邊傳音:“這頻率就很好。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隨你心意,過來見我一次就行。平常就當我發給你的那些全是放屁!”
還是這副腔調更實在!蘇荃又不笨,稍微想想就知道她為何會有這般作派了。便裝模作樣的看這包裏的衣服,然後傳音:“怎麼?那個清溪逼你了?”
“除了她還能有誰?老不死的妖婆,老娘十七年前就煉氣大圓滿了,可就是捏著築基丹不肯給我。她那點心思,當我不知道?不過是怕我築基以後被人要走了,她沒人使喚罷了。”
被人要走?蘇荃擰眉看她:“有人相中你了?”朱家姐妹的皮相那可都是相當好的。雖然稱斤論兩起來好象是朱緋色比朱青漣要漂亮些。但女人三分長相七分打扮。蘇荃走的那是女漢子風,一年三百六十五就那一套衣服,頭發更是梳也不梳,往後麵一係就是。但朱青漣不一樣了。雖然她的妝化得很淡,走的也是賢良淑女範,但是……男人吃這套啊!對此,朱青漣可以很自信的:“這些年看中你二姐我的男修,沒有三百也有一百。有的結丹真人想討我去做侍妾,有的築基修士願允諾與我雙修。那些煉氣的就不用提了,煩都煩死。”
蘇荃點頭,她能想象得到那有多心煩。“那你的打算是……”
她進極門不是一年兩年了,朱緋色的大名十多年前就傳開了。可這妞卻是壓到現在才出現在她麵前,為什麼?“有麻煩了?”頓了頓,又道:“誰看上你了?”
朱青瀲眼眸一深,麵上笑得嬌憨甜美,可傳到蘇荃腦海的聲音卻是咬牙切齒恨不得那人立刻就去死:“還能有誰?樞峰的那個老色鬼垣田真人唄。六百多歲的老菜秧子了,成不想著怎麼趕緊結嬰,就喜歡和女修混不幹淨。送上門的收了一堆也就罷了,居然還敢打老娘的主意。紫光那老不死的居然答應了。太姑母倒是一直沒鬆嘴,隻是等我從茵萃穀回來築了基再。而這個時候,丫頭,你出現了。”
二人順著湖麵邊走邊,後來幹脆在一塊大石上坐下。朱青瀲眼光幽深的看著那片已經存世近萬年的湖麵:“太姑母當時便讓我去找你。可我卻和太姑母咱們從就不和睦。她才沒再逼我。可後來你在鬥劍會上大出風頭,沐陽真君又真的把你破格收入門牆後,她方急了。不過那賊婦自來有計較,知道我不願意來找你,便一直安排垣田那老色鬼過來。直到今年你回山了,我這才找了機會過來。”
根本不用蘇荃問什麼,朱青瀲便一五一十的指前因後果都講清楚了。而她的目的也很明白:“我要借你的風!緋色,我真的隻是借你的風而已。以你如今的身份,紫電那老頭巴結你都來不及,怎敢把我許給別人做侍妾?而你也根本不需要做什麼,隻要這樣隔三岔五的和我見個麵就行。緋色,我不會要求你做多餘的事。咱們從就不和,我也自認為沒給你做過什麼好事。但咱們到底同出一脈,我若給人做了侍妾,你的麵子上也不好看。所以,這個忙,你會幫我吧?”
倒是不費事的忙,蘇荃很痛快的點頭了。但有一點她想知道:“那將來呢?”現在幫這麼點忙,蘇荃不介意。但她很清楚這個姐姐的個性。若她得意到也罷了,未必會向她低頭求助。可如今她過得並不好,那麼蘇荃有理由相信:這個姐姐絕對是能屈能伸的類型。她不會輕易放棄自己這棵樹的。在不久的將來,她一定會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