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弟子們的討論聲越來越熱烈,聲音大得根本擋也擋不住。蘇荃把臉埋在雙臂當中,伏在桌麵上,笑得都快抽死過去了。斬月倒無所謂,可逐風卻是越坐越尷尬。隔音結界就是這不好!外麵的人聽不到裏麵些什麼,可裏麵的人卻能把外麵的動靜聽得清清楚楚。那些人越越不象話!搞得逐風坐立不安。有心想出去吼一句把這些人全趕走,可若是那樣的話,想必這些人就更不知道會亂想出什麼東西來了。
逐風在玄宗近二百年了,他的這些師兄弟們到底是個什麼德行,他清楚得很。一堆純爺們在一起,葷話什麼的那是家常便飯。偶爾組團去凡間解放解放,門規也根本不管。逐風雖然不好那口,可是師兄弟們在一起那麼多年,他以前也沒覺得哪裏不對。但現在……平憑一個她,就,就渾身不自在起來了。
最後,還是斬月打斷了這樣的局麵,正色對趴在桌上的蘇荃講:“我今和守一師叔談過了,他也不主張故意放水,好讓至陽真尊飛升。若極門的本事真比咱們強,那是至陽真尊的造化。可若是比不過,那麼也是他命中注定。但極門如今勢大,又與昊門混在一起,所以硬扛不是明智之舉。師叔決定……和極門談條件!”
“什麼條件?”蘇荃還是想笑,所以她依舊趴在桌子上不起來。她這樣,逐風倒舒服些。可斬月師叔的臉色卻好象不怎麼樣。逐風眼風左右掃掃,決定閉嘴。如此,斬月便接著往下講:“師叔猜想得到沐陽真君的對策,無非是聯姻讓利兩。讓利之事我們收下倒也無所謂,可守一師叔卻是堅決不同意讓極門的女修進玄宗。”
那麼這樣一來的話……蘇荃終於把腦袋抬起來了。因為剛才她笑得太猛的緣故,一張淨白瑩潤的臉此時緋紅得一如邊的朝霞一般,可偏偏那一對略帶深藍的異眸中卻已經是冷冽之氣。如此風格迥異的對比,帶來的卻是一種異樣的魅力。
她、好象越來越好看了!
逐風飛快的垂下了眼神。斬月視若未見道:“看來你猜到6666,.≤.←了!師叔的方針是如果真要聯姻的話,讓玄宗的女修嫁到極門。但這樣一來的話,問題就出來了。嫁給誰?桓澈已經有道侶了。秦崧也是。身份不夠的話。聯姻就是一場笑話。流風驚雷厚德三個人都是不錯的人選。但守一師叔真正的用意卻是不把任何一個女修嫁過去。不管是你,還是別人。”
這……這話怎麼有些讓人聽不懂了?
蘇荃揉揉額頭:“你的意思是,守一師叔嘴上會那麼,但實際上卻不會讓婚事正經成交?是毀婚?還是幹脆讓人攪了這事?”
“當然是後者。”斬月的這個答複總算是蘇荃安心了一些。但:“怎麼攪呢?”
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可是。她完了。卻是不見斬月有任何回複。去看逐風。可他的眼神卻是直直的盯著……她?然後,一個不怎麼美妙的想法湧進了蘇荃的腦海裏。幹巴巴地看著斬月:“你,你不會是要我來辦這事吧?”
斬月抱胸挑眉。神色端肅冷靜得都有些讓她不敢認了。可他嘴裏出的話,卻是震得蘇荃一句歪話也不出來:“你要記住,你現在是玄宗的阿露娜,不是極門的朱緋色,更不是開陽峰的趙問瑾。在玄宗,所有的弟子都要為門派的興亡負責。不管是男修還是女修,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你有這樣的實力,更有不可預估的前景,所以,守一師叔的意思是從現在開始,就要我培養你!從今以後,你不但要努力晉階,修煉自己的各種本領,還要負責門中許多事務的處理和決斷。在這些雜事之外,更有玄宗的發展未來,資源和利益等等之事,你都要了解,都要上心。在極門,女修可以什麼都不用管,當個廢物花瓶就行。但在玄宗,你再沒有這樣清閑的時光了。而你眼下要做的頭一個任務就是攪黃極門和玄宗可能馬上就要出現的聯姻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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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艱巨的任務,咣當一下砸在了蘇荃腦袋上。
搞砸某某某和某某某家的合作案!這在她曾經的曾經的曾經的世界裏,算是稀鬆平常之事。她是律師,看過的這種事更是數不勝數。可是為毛,為毛變成這個地方就讓她頭大成這樣呢?
蘇荃一晚上沒睡著覺,心亂得根本定不下來,就更不要提修煉什麼的了。她在床上翻過來滾過去的當煎餅,為此擾得斬月自然也沒法休息。可這子後來幹脆修煉去了,壓根不理她。而蘇荃苦惱了整整一個晚上還是沒有頭緒。第二亦然,第三頭上,她幹脆出門轉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