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真趕忙將這許成重裝瘋的事情告訴了蔣瑾怡。她通過細微觀察,也覺得這許成重的眼神飄忽不定,很明顯要藏著幾分詭詐奸險。
她將他推開,冷冷道:“許公子,原以為你隻是老實巴交的喜歡我,真是沒看了出來還懂得使用這種花花腸子。”
許成重確實是在裝瘋,這下被識破,為免尷尬,還是死不承認,呆呆的坐到一邊,顯得自己很無辜。
蔣瑾怡扯扯他衣襟繼續道:“許大公子,還打算要裝到什麼時候。你若是現在承認了自己的錯誤,我也許還可以不再多作計較。要還是執迷不悟接著裝的話,我可要不客氣了。”
許成重向蔣瑾怡瞧瞧,這明顯是在猶豫自己該怎麼做才合適。
這時林山玉正在幫韓真治傷,韓真早已經忍受不了這種鑽心的疼痛,拳頭握得緊繃,牙關咬緊,一次次被這劇痛折磨到一種近乎死亡的狀態。
終於再也忍不了了,韓真感覺這疼痛讓他頭腦一片空白,甚至覺得死亡才是一種暢快安樂的解脫。
這種疼痛已經可以讓人失去理智,他此時寧願截肢也不要再這麼痛了下去。
林山玉幫他擦擦額頭上的汗珠,勸慰道:“韓公子,我知道你很痛苦,再忍一忍就好了。”
韓真猛烈搖頭道:“不治了,這隻腳我不要了,你放手吧。”
林山玉道:“可是已經治好了一部分經脈跟骨頭了,這時候要不治的話之前我們的努力就白費了。”
韓真沒好氣道:“我不治就是不治了,哪裏輪到你在這裏廢話。再不放手我可要對你不客氣了。”
見林山玉還不肯放手,韓真另一隻腳又飛踢向了她。她是學武之人,若不是刻意躲開,憑韓真的一腳又怎麼可能將她踢開。
韓真踢了她一腳,見他猶如定在原地一樣一動不動,一時心情煩悶,又連連幾腳踢向了她。
踢來踢去他踢得有些累了,加之傷痛的折磨這便給暈了過去。
林山玉將他抱著,輕輕搖搖他喚醒道:“韓公子,你這時候不能睡的,你的身體太過虛弱,一睡隻怕就醒不過來了。”
她試著抓抓韓真的傷腳,這刺尖銳的刺痛立即就將他激醒了過來。
韓真喘口氣道:“我寧願暈死了過去,我的腳我不要就一定不要了,誰都不能左右我的決定。”
他扯扯林山玉的頭發道:“林姑娘,你就幫個忙,拿把刀來把它給剁了。”
林山玉輕輕摟摟韓真,對他示以關懷道:“相公,你就聽我這一次,隻要再忍一忍,你的腳傷我很有把握可以治好的。這是一種如網織的傷痕,隻要開始的幾步治好了,之後的就會越理越順。”
韓真有些不耐煩了,怒道:“林山玉,你不要在這裏廢話個沒完,我的話你敢不聽,我自己的腳我知道,就算是治好了也沒有知覺了。索性便不要了,我不想就這樣活活疼死。”
蔣瑾怡過來,將一些花瓣類混合的東西撒到了韓真的傷腳上。這種花粉類物質有一種極豔的芬香感覺,韓真一時之間感覺被這種花香浸入到了一個奇妙的環境中。
他的腳雖然還是很麻,不過那種撕心裂肺的尖銳疼痛卻漸漸消散了。這也屬於是一種特殊的麻藥,韓真心情漸漸平複了些,這時候才覺得有些對不起林山玉。
心裏愧疚,嘴上卻不肯了出來,林山玉見他腳上傷痛減輕了,這自然也很是開心,趕忙又幫他繼續醫治傷腳。
韓真本想跟林山玉客氣的些感謝的話,但這話到嘴邊不自禁的就改了口:“林姑娘,這在我身邊的人隻有你最是……最是忠心了,你盡管放心,我日後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林山鷹替林山玉向韓真道:“韓公子,你明知道我姐想要的是什麼,那時候你都要把她當成自家人了,這刻怎麼又裝瘋賣傻了起來。”
林山玉連連讓林山鷹不要再了,聚精會神幫韓真治起了傷。在她看來,以自己的相貌韓真能要她留在身邊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林山玉很細心,隨著她的精妙手法,韓真感覺疼痛已經越來越減輕了。
正當韓真及眾人看到希望時,韓真的一隻腳突然就又腫大了起來,一直變到正常腳的三四倍之大。
韓真瞧著這隻腳,第一次有了一種嫌棄自己的感覺。
想著想著便又發起火來,大聲道:“就是這隻破腳想要置我於死地,一會兒疼,一會兒變形,再接著還不知要怎麼樣。今我一定要剁了它,林姑娘,還愣著做什麼,拿刀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