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長修過於散發的思緒終於回歸了正常,被張靜之一提醒他也反應過來了。
對啊,按照傅鳳城和卓女士這個關係,根本就威脅不了啊。
任南硯可不是那種會做白工或者賭傅鳳城心軟的人。
腦海中一個詭異的念頭一閃而過,衛長修猛地抬起頭來瞪著傅鳳城,指著他半晌說不出個連貫的句子來,“你、你…你……”可憐堂堂安夏首富竟然一瞬間被嚇成了結巴。
龍鉞有些不耐煩,皺眉道,“你什麼你?有什麼不能說的?”
傅鳳城道,“沒有。”確實沒有,他不接話任南硯早晚還得找他,就算找不到他也會向外大肆擴散這個消息。隻要知道的人夠多,就由不得他救不救人了。
堂堂傅家大少爺,如果放著親娘的性命不管不顧,傅大少能被那些文人噴死。
當然這隻是任南硯的思路,對傅鳳城來說無論有沒有這些問題他都絕不可能會放棄卓琳的性命的。
隻是從他將這兩天卓琳所有的言行和布置融會貫通之後,突然就有些詭異地完全了領悟了卓琳的想法。
這種感覺無比奇異,即便是傅大少對夫人珍愛勝過自己的生命也無法如此清晰完全的領悟傅少夫人的所有想法。
當然,這也不排除是因為冷爺腦回路過於詭異的原因。
但是這種感覺讓傅鳳城隱隱感到有些怪異,似乎還帶著幾分隱藏的不安。
而傅鳳城這樣的人,越是感到不安表麵上就越是平靜無波,也隻有距離他最近的冷颯才能感覺到他心中的不平靜。
坐在傅鳳城身邊,冷颯悄悄伸出手握住了他有些涼的大手。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龍鉞也有些擔心,“卓女士為什麼會落到任南硯手裏?衛當家,你早就知道了吧?”
衛長修歎了口氣,聳聳肩沒有說話。
冷颯看了看傅鳳城,又看看大廳裏的其他人,沉吟了片刻道,“簡單的來說…卓女士才是傅鳳城的親生母親。”
“……”大廳上空仿佛有驚雷閃爍。這哪裏簡單了?
衛長修麵無表情地盯著冷颯,仿佛她的話不是從嘴裏說來的而是直接貼在自己臉上的。
張靜之是最平靜的一個,隻是楞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端著手裏的水杯對傅鳳城微舉了一下,“現在可以說恭喜嗎?”
傅少的親生母親從傅夫人換成卓女士,確實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情,畢竟傅鳳城和傅夫人的關係怎麼樣也算得上是人盡皆知了。
但目前卓女士落到了任南硯手中,又顯得有些麻煩了。
傅鳳城輕點了下頭沒有說話,龍鉞摸著下巴思索了一會兒,才打量著傅鳳城道,“我比你大一點,叫聲表哥來聽聽如何?”他老爹是卓女士的表哥,他當然也可以算是傅鳳城的表哥了,雖然這表得有點遠。
衛當家終於回過神來了,輕咳了一聲斷然道,“龍少,我母親和卓女士是親姐妹。我比你們都大。”原來有生之年,他竟然還有機會讓傅鳳城叫他一聲哥麼?這一瞬間的愉悅超過了所有的煩惱。
“……”冷颯無語,現在是該說這個的時候麼?
“咳咳。”冷颯輕咳了兩聲,“各位,我們能討論正事嗎?”
正想要逼著傅鳳城叫表哥的衛當家立刻冷靜下來,卓女士要是救不回來,他這個親自送卓女士過去的人別說是聽人叫表哥了,明天就得準備逃亡海外。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你剛剛掛他的電話……”衛長修蹙眉道。
傅鳳城沉聲道,“不用擔心,任南硯還要留下一個最後的籌碼,不會傷害她的。”
張靜之也點頭道,“卓女士目前看起來還很安全,不過我們還是要早做準備,如果最後任南硯狗急跳牆,就不好說了。”
傅鳳城道,“按照之前的計劃,先將議政大廈和軍部的人救出來,就算救不出來,也必須確保裏麵的安全。”
龍鉞坐直了身體,點頭道,“還是兵分兩路,我負責軍部那邊,議政大廈交給傅少?”
傅鳳城點頭表示沒問題,龍鉞站起身來道,“我先走了,有什麼事情隨時聯係。”
目送龍鉞離開,傅鳳城拉著冷颯站起身來道,“我們也先走了,兩位請便。”
衛長修和張靜之被留在了大廳裏,衛長修看著傅鳳城的背影忍不住道,“你說他這像是突然知道自己親媽換人的模樣嗎?”
張靜之淡笑道,“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有些人情緒越是起伏大,外表就越是看不出來什麼。更何況,衛當家見過傅少失態的模樣麼?”
衛長修仔細一想,“也是,他一直就是這副模樣。”哪怕是因為冷颯,最外露的表現也就是顯得更殘暴,更不是人罷了。
“希望姨母一切安好。”衛當家喃喃道。
張靜之道,“自然會一切安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