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四人坐在圓桌靠近大門的一邊,華服公子一人坐在圓桌的另一邊,一時間,膳廳裏的五個人都沒有說話。除了文思棠、剩下的幾個都在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對方。
夏夜挑眉,發冠端正、衣領整潔、神色堅定、態度從容這個男人不是教養太好、就是心機太深。仿佛過了幾個世紀般那麼漫長,那男人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話,打破了這詭異的安靜。
“諸位,要喝一杯嗎?”
夏夜這才注意到滿桌子的菜都撤的幹幹淨淨,隻有這酒壺依舊,甚至還多出了兩隻放於她和文思棠手邊。
“自然。”傅影之笑道,從容的給自己添了一杯。
“表妹你身體不適,就別喝了。”連瑾然隔著夏夜對文思棠叮囑道,見後者輕點了點頭後,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夏夜認命,自己就是被無視的那個!表情瞬間黯淡幾分。
“皇皇,可是要我幫你倒?”傅影之突然道,拿著酒壺的手對著夏夜晃了幾晃,丹鳳眼輕眨、秋波明送。
“不必。”夏夜頭也不抬,賭氣的倒了一杯、一言不發的喝下,“朱公子,有事就請說吧。”
“諸位的事我先前聽朱伯說過了。方才如此,多有得罪。”朱公子說著還一抱拳。
哎?!這又是哪出?……
夏夜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怎麼最近遇見的人反差都是如此之大呢,這人還是剛剛那個嘛?
“朱公子此話怎講?”連瑾然似沒受到多少驚嚇,傅影之也隻是淡淡瞥了一眼、嘴角笑容依舊的自酌。
歎了口氣,朱公子語調低沉的說道:“不瞞各位,這朱家自從父親過世之後,就不太平了。哎,店鋪的掌櫃們並不全都看好我,我的生母也過世多時,父親猝死、又沒有留下隻言片語…我這個家,當得不穩啊。我現在隻是想樹立一點威嚴罷了…可又有誰能保證,他們不是一個個表麵上順從我呢?”
這個男人現在就像一隻鬥敗的公雞一樣,一臉頹敗的坐在那裏,難掩的悲痛神色、低低的傾訴。夏夜突然心生悲涼,這種人一生就注定活在爾虞我詐之中了,家人間的溫情或許他們一輩子也嚐不到。或許是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朱公子身形一正、聲音提高的說:“在下朱景良。諸位還是來說說父親的事吧。”
“連瑾然。這位是傅影之,夏皇,文思棠。”連瑾然抱拳回禮,一一介紹了在座的另三個人,幾人各自點頭示好。
“朱公子能否說說朱老爺死時的情況?”夏夜無心再兜兜繞繞、直入主題的問,此刻她的肚子已經鬧起了革命。
“這個,”朱景良略微沉思、邊回憶邊說,“半個月前的一天傍晚,全家人都在府後的花園裏喝茶,當時朱伯送來了芙蓉糕,拿給父親吃的時候發現了他的不對勁,然後父親就走了……”
“就這樣?”夏夜鬱結,這樣不清不楚的描述。沒有辦法再現現場、沒有明確時間,什麼都沒有,怎麼抓凶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