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等的…我會一直等、等到你心中的那個位置完全是我的時候…
夏夜現在滿腦子裏回蕩的就是這一句話,想一遍就恨不得把自己埋進土裏再也不出來:啊,怎麼能說出這麼惡心的話來的…我當時到底在想些什麼啊!!雙手還配合著的左右輪流敲著腦袋,一旁整理著床鋪的海棠看見的就是這樣怪異的一幕,不禁開口詢問:“二少奶奶,你怎麼了?”
“啊…海棠…”夏夜一臉糾結表情的回頭,“我就是個笨蛋…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的呢…啊啊啊啊啊…”說到後來,完全成了猩猩般的吼叫。
“二少奶奶!”深受驚嚇的海棠幾步來到梳妝台,將夏夜的兩手按住,關切的問:“你到底怎麼了?”
“我……”夏夜可憐兮兮的抬頭。
腦海裏又浮現出那句話:我會等的…我會一直等、等到你心中的那個位置完全是我的時候…瞬間表情垮下,又開始嗚咽起來。
另一邊,連瑾然正坐在書房案後,提筆懸了半天也沒寫出一個字。他的腦海裏也一直回響著夏夜說的那句話,每想一次在心裏一暖的同時、是更加深沉的罪惡感和對自己的厭惡。連瑾然突然發現今天會說出文思棠的名字,隻是單純的為了掩飾而編造的借口而已,自己心裏的混亂和不安全是因夏夜而起。握著毛筆的手不覺用勁、眉頭輕皺,他開始擔心起來。
此時,書房外適時地響起了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誰啊?”連瑾然盡量平靜的出聲,懸空已久的毛筆終於在宣紙上落下了一筆。
“二弟,是我。”連瑾翔不辨語氣的聲音自門外傳來。
連瑾然的手再次一頓,抬眼望向門的方向,不禁心想:最不想見的人…還是來了啊。歎口氣、暫且擱下筆,連瑾然平靜的走去開門。
“大哥。”輕輕點頭,他對著正望向天空的連瑾翔招呼。後者回身頷首當做招呼,便徑直走進了書房。
“這麼晚,有事嗎?”連瑾然倒茶。
連瑾翔不坐、也不更加走進房間,隻是站在離門有兩三步之遙的地方,冷冷說道:“不必…你知道的。”
聞言,連瑾然停下了倒第二杯茶的動作。對於自己這位惜字如金、城府極深的兄長他還是相當了解的。先說的“不必”指的是不用倒他的茶;至於後一句“你知道的”說的是他們都懂的、但卻是他此刻最不願想的一件事。
放下茶壺,連瑾然低頭陷入沉默。
淡淡瞥他一眼,連瑾翔聲音不變:“要我喊父親來嗎…”
“不必。”話音未落的瞬間,連瑾然便出聲打斷,放在桌上的手也不覺捏成了拳頭:無法擺脫的詛咒,父親這兩個字對他來說就像夢魘一樣。
幾步走到他的身邊,連瑾翔對著他的耳邊冷淡道:“那麼,你就該知道怎麼做…”那種似能把一切都冰凍起來的威脅性語氣,讓連瑾然心下一陣冷笑。表麵上卻不得不順從的微低下頭,不甘卻無奈的說:“我知道了…”